李湛想说他们关我什么事,但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去。他颓废地低,提笔重重地写了去。
李湛如被雷劈一般,愣在当场, 片刻后, 才恼怒地看着柳悦意,“你在胡说什么!来人, 将宸贵妃带回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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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微臣救驾来迟。柴关已被就地正法,俘虏了六万大军,等候陛置。”
李湛无力地摇了摇, “悦儿, 是朕太累了。”
“您心中只有沈灵期吧, 可惜,她已经死了。死在您的手里,连个全尸都没有。”
李湛坐在上首,冷笑,“宋大人真是好久不见。”
柳悦意似笑非笑地撇了一李湛,施施然行了一礼,“臣妾告退。”
李湛听了这番话,心里原是无动于衷,等听到罪己诏几个字,立刻暴如雷。他猛地站起来,指着宋衡,说,“让朕罪己诏?朕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宋大人,行事不要太过分。”
既然已逝, 那皇后之位,太之位谁都不能抢走,谁都不能!
“陛,陛,宋大人在殿外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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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湛看着跟随着侍退的柳悦意,脑海中回着刚刚她说过的话,剧烈地起伏着,心里好似被戳穿真相一样慌无措。
夜里偷跑只为了送自己一支金钗的是他, 之夜许诺皇后之位,生死同衾的也是他……
宋衡脸不变,好像丝毫不在意上首那人语气里的怪气,说,“北边灾民遍地,农田荒芜,不如征召他们以徭役罪立功,重建京城以北,开恩科,选取有能之仕,派拨到北边。至于南边义军,陛不如个罪己诏,开国库,开粮仓。选几个行事残暴,鱼乡里的义军,杀儆猴。如此一来,民心必归。”
侍的呼唤惊醒了沉浸在自己绪中的李湛,他回过神来,看向殿外,说,“终于还是来了……让他来。”
听了这逃避的回答, 柳悦意中满腔怨气无发, 她幽幽说, “陛, 您心中已经没有悦儿了吧。”
“朕说了,朕很累, 宸贵妃回歇息吧。”
柳悦意猛地站起来,朝着李湛示弱哭泣, “陛, 您为何如此,是臣妾错了什么吗?”
宋衡心里只觉得荒诞好笑,他嘲讽一笑,站直了,看着李湛越瞪越圆的睛,沉声,“陛,那您还能面对那数十万,数百万离失所,家破人亡的百姓吗?”
沈灵期已经死了,被自己害死了!你到底在想什么!
宋衡换了一雪白的衫,朝着李湛恭敬地行了一礼,“见过陛。”
李湛莫名一笑,淡淡说,“不知宋大人打算如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