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城门解禁,温窈是真的想过直接走陆路,但考虑到陆路关卡太多,贺兰毓在找她,皇帝的人恐怕也在等着她送上门,她怕哪一次稍有不慎就会脚。
左思右想,遂特意换上女装趁天蒙蒙亮时在人前了一趟船,跟那男人搭了两句话,之后又换回黝黑糙的男装模样,重新上船。
为了教男人对那船的“女人”印象刻,又着声音同那人搭了句话,“先船上最漂亮那女的哪儿去了,怎么不见了?”
那男的那会儿尚且还要反应才想起来,咧嘴笑说,“哦,你说的那个,刚才船了,这一路是瞧不着了,啧!”
说来可笑,温窈从前与贺兰毓玩儿过那么多回捉迷藏,使了那么多心思都从来没赢过,却临到关利用他的关心则,赢了一回。
她都不知自己究竟该作何想法。
货船一路顺江而行允州,途中甚至遥遥与皇帝南巡的船队打了个照面,而后转了玉河支,途径克州暂停卸货时,温窈也了船。
连日在货船上活儿,她腰酸背痛得厉害,船后没敢城里,在周边的镇找了间小客栈住宿。
晚上教人送来,终于舒舒服服卸了所有伪装,泡上了澡。
她靠在桶边时,低,能看见一片已经消散地若有若无的齿痕,那是贺兰毓时留的。
他总是竭力控制着试图温柔对她,取悦她,使浑解数将她送上愉的云端,却又总是一不小心就疼她,哭她,像是要将她骨血一般凶猛。
等回过神后,他又会低伏着姿态来哄她,一次又一次。
贺兰毓总是错了再认错,他哄着她似乎已经成了生命中的习惯,从几年前到几年后,她和他之间一直在这样周而复始。
原谅、不原谅,又有什么重要,几年前的事就像一团麻,无论从哪里开始理都是剪不断地杂草,拨开来,只看得到满目疮痍。
温窈累得很了,疲力竭,她只想要那丛杂草,将他们都一次尘封个彻底。
第37章 梦 她是他的养分。
那晚夜里, 温窈了一个梦。
梦里她还是那个不知愁滋味的温渺渺,白日里想方设法地在功课上偷懒耍, 得空了就跟在三哥后溜去玩儿。
盛京的每一街巷都留有她的足迹,都记着她的笑声。
她在街巷中穿行,遇到了很多人,每一个人都上来跟她打招呼,她一一穿过那些人,最后来到了一路,看到了贺兰毓与易连铮。
他们好似在等她, 但又好像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