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她,“找你回来对你大发雷霆,还是威胁迫?”
“恶言相向我们从前已经经历的太多了,除了让彼此都遍鳞伤,没有其他任何的作用,温言相劝也不过是徒劳,你不想、也不会听,不是吗?”
贺兰毓站在那里,影被月光照朦胧的一廓,声音也轻得像一阵风,
他说:“温渺渺,我不想也不会对你什么,你临走时留的信里叫我三哥,我想听你那么唤一辈,想要的也从来都是你留,可每次只要我一放手,你就消失不见了,留一封有始无终的信,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时在船上我说过一定会给你最好的,你不肯相信我,就像几年前不肯相信我一样,这么多年,我们始终都在推拒、拉扯、逃离,你却从没说过想要我如何?”
“渺渺,你告诉我一回行吗,我究竟该怎么才能留住你……”
贺兰毓已经很久没有一次对她说这么多的话了,怎么才能回她的三哥,只要她说来,他什么都愿意去。
当两个人都掩在昏暗中,不用看着彼此的睛时,那话音听起来像极了梦呓时的喃喃,仿佛若得不到她的回应,他便当是自己的一场自言自语罢了。
温窈咙间发,眶温酸胀,她前尽都是模糊的,抬看不清他的影,低也看不清自己。
她不知怎么回答,贺兰毓没有等到任何回复,站了好一会儿,徒劳一场,便还是迈步了门去。
他太累了,她应该也累了,两个人都满尖刺,又该怎么相拥在一起。
夜里月皎洁,贺兰毓躺在她隔的房间,闭上睛便睡着了,这晚终于没有再相同的梦境,睁开便是天明。
洗漱过后,他在温窈门外拐角靠着墙静待了半会儿,她好似还没醒来,他这才才到一楼大堂,方纪正等在楼梯有事要回禀。
“审什么了吗?”贺兰毓问。
方纪拱手,当即面惭愧,“卑职失职,昨夜将人拉到后院柴房……贼人便趁机咬自尽了。”
小楼前一行七人,侍卫当场斩杀四人,伤三人全被擒,贺兰毓脚步稍顿,又问:“可发现什么表明份的东西了吗?”
方纪仍旧摇,一边在前领路往后院的柴房过去,推开门,里扑面而来一重的血腥气,三尸均已简单清理过一遍,衣佩刀全都放在一侧木桌上。
贺兰毓上前略查看了,都是市面上最寻常普通的东西,尸上也无特殊刺青印记,光靠这些,定不了背后黑手。
“查不了死人,便查查活人吧,看看他们的消息从哪儿来的?”
他能推测温渺渺可能会去灵州,靠得全都是她从前的只言片语,那些只有彼此两个人知的话,旁人从何得知?
这厢说着话,外间有侍卫手持信笺而来。
那是一封皇帝的密信,信中说了此回南巡已在返航途中,又问他堤坝事务理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