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来两个小婢女将盒接了过来,又谢过一番。
后话问起,得知贺兰毓已至常州不远,约莫这两日便回,她本想拐弯再问问温氏,但谨慎起见,还是算了,只是若温氏还在,相爷想必也想不起来送东西回来。
这厢领着两个婢女门,盈袖教人将锦盒放置在小几上,便冲齐云舒了声喜,“瞧这模样,主往后大抵便可枕无忧了。”
齐云舒刚写完那封信,面上神还恹恹地倦怠,半撑着枕命人打开来,只看了一,顿时面上血褪尽,一声尖锐的惊叫几近刺透屋脊。
声音响遍整个后院,对面窗边架上的八哥儿闻声吓得忙扑棱起来,“渺渺……渺渺……”
一旁的小婢女心一惊,不明所以,却也念及午间同伴被扇烂的脸,赶将八哥儿的架取来拿箱半掩着盖上,上再铺一层布隔住声音,生怕再给自己招来无妄之灾。
常州寄的信,侍卫来去皆是快不歇,一日一夜便至贺兰毓榻的驿站。
信递到他手上,并没来得及拆开便在烛火付之一炬,里的说辞不消看他也心知肚明。
皇帝、太后、齐家,既然都不肯消停,那便一个都别想安生好了。
清晨辰时过二刻,楼车准备妥当。
贺兰毓门楼,在楼梯,碰见了帷帽的温窈,许是这些日始终刻意回避,两个人已经有好几日未曾碰面了。
那日她一场声嘶力竭的哭泣,将他那些年所有千丝万缕的猜测都一锤定音成了事实,人有时候不能知真正的真相,至少在晚了那么多年之后,知了又有何用,随之而来的只有如山一般铺天盖地的无力与痛苦。
可那么多的难过,温窈先前一直一个人压抑着,如今哭过了、说来,仿佛痛苦也能一分为二给他一半,心结消散许多,先前路过城镇,她甚至外买了些胭脂粉取悦自己。
或许便如那时在灵州,赵星留所言:世上之人生来便注定要受许多旁人的委屈,那便不能再自己委屈自己。
温窈如今已经换回女装打扮,帷帽的面纱未曾放来,四目相对,贺兰毓脚步稍停了,示意让她先走。
她也不遑多让,抬手将面纱放,提步往楼去了。
贺兰毓跟在她后几步之遥,路过大堂柜台前时,想起来问她:“早上用过早膳了吗?”
廊檐雨声滴答不停,温窈没听到,步未曾停留便已踏上着脚踏,躬上了车。
一旁驿丞面上尴尬不敢显,忙接:“回官爷的话,夫人早起未曾要过早膳,厨房倒是一直备好了,要不要小的给您打包一份?”
贺兰毓收回目光嗯了声,临驿丞转前,又嘱咐说:“甜也给装上两份儿。”
温窈了车中便靠着车补眠,不多时,外有人敲了敲车门,递来个盒。
她打开看,上两层放着碗清粥三个素菜,一碟小酥,底是樱桃煎和儿酪,全是她平日惯的味。
温窈吃得不多,用过膳,便从右手边的小立柜里拿小巧的棋盘与两盒玉石棋,摆在面前的小方桌上,自己与自己左右对弈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