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熙这才放过他,施施然离开了。
倒是成柔,坐在椅上久未有动静,待成熙走后,才寒着心:“皇上是何时与珍珠楼走的近的?”
陶宣几乎是背着所有人在同江韶华往来,走到如今这一步,简直百莫辩,“也不是走的很近……”
成柔不理会他的解释,恍若后知后觉:“想来是皇帝来我府上那次,我替皇帝牵的线咯?”
这刚送走一尊大佛,这会儿还剩了一尊,陶宣了气,疲累:“……”
“罢了,皇帝有自己的主张,我今日来找你也并非兴师问罪,而是与成熙一样,只要你放人,叫他保我往后锦衣华裳即可。”
“放心,朕既然已经知此事,那定不会再叫江兄受罪。”
陶宣答应的倒是快,成柔听着他急促的回答,挑刺:“江兄?”
陶宣面一滞,知自己说漏嘴了。
第74章 喜丧事
盛都九月底, 寒风已隐隐有了冬日的味,路上行来往复,怕冻的人已经裹上了披风, 更有甚者, 厚领围兜和貂裘大氅都已经穿上了。
白倾沅一缟素,神恍惚地走在大街上。
距珍珠楼被关, 江韶华被捕已过去了好几日,现在人早已没事,珍珠楼也重新开业。
顾言观当初一封书信让卢十三娘送到成熙府上, 成熙遂找皇帝言语一番, 听说那时候成柔也在, 最后皇帝不知是为了自己还是两个,总归还是去找太后闹了一场。
江韶华得以在当晚便平安归来,可同样是那一晚, 当她回到自己的西郡王府时,才知南觅已经没了。
她一杯鸩酒,自尽在了榻上。
白倾沅看见她安静的就像是睡着了, 双眸禁闭,面祥和, 可她抱着她,觉她轻的就同一羽似的。
她听说, 饮鸩酒亡之人,会于顷刻间五脏俱溃,神经麻木,最后疼裂,痛苦至死。
再活一世,她那么温柔的南觅, 居然还是以这么痛苦的方式离世,甚至还不满十六岁,比上一世都还不如。
她抱着南觅痛哭涕。
她都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她其实并没有怪她,她相信她是有苦衷的,就算江韶华和卢十三娘要找她算账,她也会好好地护着她,只要她日后不要再犯就好。可她居然就这么走了,走的一声不吭,走的安安静静。
哥哥们不知她的丫鬟怎么突然就自尽了,但还是手忙脚地来安她,唯有泠鸢明白她的心思,跪在她边哭得同样惨烈。
所有的悲伤和痛楚都在最终看到南觅袖中留给她的那封信时达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