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未来,也只有在那战场的生死瞬间,他方才寻到一息的地方。
“……在我立燕州后,母后就一直想让我回京,却被我多次推脱,最后她看我不愿动手,便寻上了六弟。我心知她要动手,却只假作不知,顺推舟地帮了六弟一把,这其中甚至还有我的私心——”
萧彻垂帘,以局外人的吻,平静地替自己了总结:“我确实是个不肖,母后为我受了许多的苦楚,但我却背叛了她,哪怕在她死后,也是如此。”
令嘉叹息着,牵过萧彻的手,同他:“你并非不肖,你只是……只是太过骄傲罢了。”
若非骄傲太过,怎么会忍不耻辱的世,一意要与皇帝同归于尽;若非骄傲太过,又怎么会在被皇帝宽恕后,依旧一门心思地往战事最激烈的云州前线去,近乎寻死般地在战场拼杀;若非骄傲太过,他又怎么会……又怎么会宁愿忤逆皇后的意思,也不肯亲自对皇帝动手呢。
萧彻把埋在令嘉的颈窝,阖上,未再言语。
令嘉怜惜地轻抚着萧彻的背,以他从前安抚她的温柔和耐心,来回报他。
令嘉隐隐能察觉,萧彻对皇帝其实是存着一份,哪怕是对着她也无法宣之于的,不该存在的孺慕之的。若非如此,他又怎会用“背叛”来形容自己的行为呢。
不过,这也不足为奇。
令嘉与萧彻平日夫妻私话,谈及过往,萧彻常说宣德皇后和英宗,却从不提帝后。
可事实上,英宗只抚养他到九岁。
从九岁稚儿成为那个文韬武略,完得叫她母亲挑不错来,令她父亲敢以全族押注,惹得朝臣暗生忌惮却又只能依仗的燕王,其中除了他自己的天资努力,又怎少得了父母的用心呢。
萧彻不喜游猎,却有一手卓绝箭术,崇尚务实,偏又颇通风雅之艺。与之相对的,却是皇帝年轻时不务正业,好游猎,好风雅之名。
燕州燕王府里,满仓满谷的级伤药,随侍的诸多御医,从无延误的粮草,甚至还有那叫她发麻的玉玺盖印的空白诏书。
那样的用心,若非皇后那般言之凿凿,她怎么也没法相信,萧彻居然不是皇帝的亲。
可惜,皇后如此的肯定,于是,这份用心最后便沦为中之鲠,吐不,也咽不,生地卡在那,被刻意遗忘,只在偶尔掠过时,泛起隐隐的痛楚,但转又被压,只作不见。
第162章 好月圆(完结)
一场宣室殿大火烧死了不少人,但真正值得人瞩目的也只有两个,逆王和太。对于这样的结果,当时在场的现最大收益人的萧彻自是少不得被人怀疑有莫可说之。
但在原太得谥景惠的第二天,皇帝颁布了以燕王为储的旨意后,这无声的怀疑,只能永远地沉寂去。
无论是以嫡以,还是以贤以功,萧彻的承位都是顺理成章,更别说他上还有征伐北狄和救驾平的两项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