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冷会已经走了。”老侯走来,小心翼翼的汇报,并用角的余光,瞥见殷汝耕又在欣赏那幅刚得来不久的字画,虽看不清落款,他却在心里很有把握的猜测应该扬州画派的,甚至有可能自祖师爷辈的朱耷、石涛之手。如果是真迹,绝对称得上是价值连城。
“此时此刻,那厮哪还有胆到告刁撞?”殷汝耕焉能不明白心腹的意思,双眸中光一闪,宛若两把匕首,“那厮啊,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了!不是老夫不帮他,他自己把路走绝了,让老夫如何帮起?凡事留一线,事后好相见,古人这话没错!也唯有这样,将来无论鹿死在谁手里,咱们才总能得一份好,却不必为那失败者一起陪葬!”
“嗯。”殷汝耕从鼻腔里哼一个声音,随手将那画扔在桌上,跟着拨通一个电话,冰冷的语气,突然就变得慈祥起来,“喂,是小柔吗,我已经把冷家翼打发走了,让你那个袁家的朋友放心。不过,咱们说好了,只此一次,不为例,否则,我真的要生气了!”
望着对方目瞪呆的模样,老家伙想了先个,又颓然补充,“非是为兄危言耸听,前的局势已经很清楚了,日本人已经全力扶植汪兆铭,你这时候再把冀东政府的名抬来,那不是给日本人找不痛快吗?更何况,通州的事儿,已让我颜面扫地,如今老朽自都难保,哪有本事替你帮忙陷害别人?!”
殷汝耕见状,立刻用指轻叩桌面,叹息着说,“这就不好办了。没凭没据,怎么指控啊?那袁家也不是普通百姓,在日本人里,那可也是能说得上话的!”
“难我,我真的斗不过姓袁的小?”闻听此言,冷家翼顿时面如死灰,一坐回沙发上,双手抱,追悔莫及。
这一番话,令早已冷汗涔的冷家翼顿时如坠冰窟,以至于接来殷汝耕说了什么,他都没有听见,只像木墩一样发了一会儿傻,便茫然告辞而去,全然没有注意到后那双老迈的睛里,闪过一缕狡诈的光芒。
冷家翼顿觉太突突直,慌忙站起,用沙哑的声音哀求:“主席,您一定要帮帮我,那袁家不过是个开电影公司的,跟您在日本人的分量绝不可同日而语……”
恰有家老侯来奉茶,他揭开茶盖轻抿了一,慢慢解释,“建立大东亚共荣圈,离不开大的宣传工,袁家如今是影界翘楚,又肯在宣传上帮日本人卖力气,故而除非有确凿证据,日本人绝不会让任何势力动他们的。冷兄啊冷兄,我看你,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跟着,他的声音又迅速变低,“老爷,您就这么把冷会打发了,万一要是传到日本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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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您又在说笑了。”老侯连忙收回视线,讪讪地回应:““八大山人”朱耷的画,小人这辈能看一也就值了,哪敢起据为己有的念?只有放在老爷您这样的风雅之士书房里,才得上它。“
等他挂了电话,才发现老侯的睛还盯在那幅画上,笑了笑,低声:“老侯,你要是喜,就拿好了,差不多的东西,我手里还有几件,不算稀罕!”
“老弟,我不主席,已经好些日了,万勿如此称呼我,否则为兄才监狱,恐怕又要去!”殷汝耕板起脸,迅速打断他的话。
“如果惹着别人,为兄或许还能想想法,可袁氏影业,多年来努力宣传中日亲善,在日本人那边举足轻重。你呀你,跟谁争风吃醋不好,嘛非要惹上他家?!”殷汝耕用夹了自己的老属冷家骥一,继续叹息着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