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五月的鲜花开遍了原野(6/7)

就过世了。二叔和三叔变卖了家产，趁着自己当年忙着率领队，跟老上司池峰城演戏给南京看的时候，乘船去了大洋彼岸！

但李永寿也没有将事绝。临走之前，仍为大哥大嫂修葺了坟墓。并且委托一家洋行，将李家祖宅，直接归在了侄儿的名。

这个家，从现在起，完全属于他了。可是，他却形单影只。

心中分不清是悲伤多一，还是喜悦多一。他默默合上院门，去看望老朋友的家人。

王希声的父亲也过世了。

冯大的父母和辈们，举家迁往了南洋。

当李若满怀失落，来到袁家的时候。正逢袁无隅的父亲袁琪明在大宴宾客。袁无隅的牺牲，如今成了家族的炫耀的资本和护符。而袁无隅、袁无锋两兄弟的地党份，更是让北平的很多“面人”，相信袁家的未来，肯定会比日本人统治的时候，更上一层楼！

这景，看的李若心中越发难受。

谢过了袁家的盛挽留，他又悄悄走到了那颗大梧桐树。围墙院门，同样是破败不堪。听说郑家在1946年就全搬去了香港，她呢，她现在还好么？香港那边，是不是也有一同样的宅院，同样的梧桐树，宛若前的北平？

从南苑遇险至今，已经十二年了！

他们都已经不再年青。

十二年，离多聚少。可在李若的心里，她的样却一日比一日清晰！

说好的胜利以后就回来接她。如今北平解放了，这里却是人去楼空。思念宛若涌，让李若心意始终难平。直至日落山，才迈起沉重的步，返回南苑军营。

这是他’梦起’的地方，今天，他又回来了，十二年，用青画了一个大的圆圈

当初，他、郑若渝、冯大、王希声、袁无隅、金明欣、殷小柔，相互搀扶着，从这里走去，走枪林弹雨。

如今，冯大、王希声、袁无隅、金明欣四个，已经化作了天上的繁星。只有他、郑若渝、殷小柔还活着，彼此却不知对方在何。

“若渝，不你在哪，我一定，一定会找到你！” 用力了拳，他暗暗发誓。

转又是八月。僻静青砖胡同里的女中学。发斑白的校激动的抖着手里的大红绸，大声鼓励院正在排练的同学：“同学们，加油！步再轻快一，回旋的时候左手再低一！”

她显然不满意现在的效果，转冲着廊打招呼：“李老师，你还得再个示范。她们的动作还是太僵！”

一个材修的女老师闻言，快步来到院中间。舒展手臂，在光轻快的起步，转，舞姿妙曼。

院中停来观的女学生，忍不住羡慕的赞叹“李老师的可真好啊！像一只起舞的白天鹅！”

“是啊是啊，她那柔中带刚的步，我怎么学也学不会！”

“是啊，李老师的那么好看，又什么都会。我从来没有见过她那么优秀的老师。难怪德祐中好几个男老师……嘻嘻……”

“切，我觉得他们都不上于老师！而且李老师说了，她有未婚夫！”

“安静！让你们和李老师学舞，不是让你们停来嚼的！”校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女孩们背后，大声数落，“还有一个多月，你们就要去参加开国大典了！知这机会多难得吗？你们还不跟着李老师好好学，不学，就换人！”

女孩们吓得吐了吐，快速散开。然后学着李老师的模样，在烈日里舞起红绸，宛若一朵朵盛开的睡莲。

太缓缓落，夜幕降临。

“快整队，王宝，你怎么跑的这么慢！”

“李土生，你又踢错脚了，要是阅兵仪式上踢错了，等着分吧！”

“周，赵峥，陆小北，你们三个怎么撞到一块了！”

“还有一个月，大家上心，别给咱们师丢人！”

大营外火朝天，所有战士都在张受训，希望在开国大典的阅兵式上，向全北平的百姓，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

受阅士兵的教官之一，就是李锋，李若，当年在晋察冀以练兵名的他，如今再一次当上了老师。而他的学生，比当初更为年青，更为活力四。

今天又训练了差不多有八个小时，他渴的嗓冒烟，便让大家休息一会儿，稍后再战。岂料就在此时，不远的柳荫，忽然传来一阵婉转的歌声。

那歌声似曾相识，李若循声而去，借着月光，看到一张非常陌生的面庞。唱歌的女人衣衫还算整齐，但是，目光却极为呆滞。仿佛对南苑大营非常熟悉一般，她本地绕开地上的土坑，石块儿，塘，一边走，一边继续轻轻唱。“五月的鲜，开遍了原野……”

发现了战士们都在看自己，她忽然停了脚步，歪着，痴痴地朝大伙打量。

这些面孔好熟，这个地方好熟。前景也似曾相识。

很久很久以前，她似乎曾经来过。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她忽然展颜而笑，满脸月光潋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