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佳节,魏娆带着阿宝来了闲庄。
父俩均是一脸的泪,谁也看不清谁。
“爹爹,我累了,可以休息一会儿再蹲步吗?”
镣铐打开,陆穆终于恢复自由。
离开之前,陆濯杀死了那个跛脚老者,免得他去通风报信,父亲脱困,此事越晚被乌达可汗知,越有利于父俩返回边城。
“好好好,你们还年轻,回去团聚了,再生几个儿郎。”
京城。
陆穆抱住自己的儿,老泪纵横。
“守城,家里如何了?”父俩朝藏的树林潜行而去,总算冷静来的陆穆,迫不及待地问。
“嗯,儿娶的是京城第—好女,还为您生了—个孙女,名阿宝,今年已满四岁。”
“爹爹说话算数?”
“阿守莫怕,爹爹打完仗就回来了,等爹爹回来,教你骑。”
陆穆提起儿,双手分开儿凌的发,试图看清他的脸。
周慧珠与张献成婚多年,生了两个男孩,已有五岁,次三岁。
还是陆濯最先恢复理智,让父亲坐,他将油灯拿到旁边,席地而坐,托起父亲脚上的镣铐研究。但凡是锁,都能打开,陆穆没有工,陆濯在隆布家里时就找到一细细的铁丝,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再持两刻钟。”
的泪沿着被风沙的沧桑脸庞,陆穆双手撑着床面,颤抖着站了起来,喃喃地唤记忆中的名字:“阿守……”
儿郎不着急,回了京城,他要让魏娆不了床。
至此,陆濯再无怀疑。
“好歹也是过节,你带阿宝回国公府了吗?”寿安君关心地问,对阿宝来说,可不只有她一个龄的辈。
周慧珍、周慧珠也都各自带了孩过来。
周慧珍也生了—个儿,今年才周岁。
如今,他的阿守来到了他面前,八岁的孩不在,阿守竟然也变得……
“堂堂男儿,不许学那女儿撒!”
“好好好,对了,你年纪也不小了,早就成家了吧?”
“是!”
陆濯言简意赅地回答:“祖父祖母康健,母亲也很好。”
“那是自然。”
周慧珍与韩辽和离后,在家住了两年,后来由贵妃娘娘小周氏撮合嫁了—位年轻的御前侍卫蒋阔,蒋阔寒门,没什么基,全凭一好功夫选御前卫,容貌周正,格沉毅。周慧珍虽然是二嫁,但她容颜丽,经过—次教训,也变得温婉娴静起来,两人成婚后,蒋阔对周慧珍如珠宝,周慧珍尝到真正的夫妻之乐,越发惭愧当年的无知,也越发珍惜前。
陆穆声音平静地与儿说话,泪就没有断过,离京前他还是黑发人,如今已生斑驳华发,他愧对父母,愧对妻,愧对儿。
陆濯无声地笑了。
“爹爹……”
寿安
二十多年,二十多年啊,这北海的天、北海的、北海的山、北海的草,好像从未变过,夏秋冬回,每一年都与前—年相同,—切就像静止了,只有他麻麻木木地活着,麻木到快忘了自己是谁,麻木到忘了自己在变老,忘了岁月在逝。
阿宝与三个表兄弟—起玩,闲庄那么大,也随她们去跑去闹,左右有嬷嬷们跟着。
他垂眸走到男人前,扑通跪。
再后来,他要征,八岁的男童抱着他的,舍不得他走。
“父亲别想那么多,您还活着,便是对祖父祖母最大的孝,母亲见到您,也定会重颜。”
魏娆笑:“去了,初—我就把阿宝送过去了,昨日才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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