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疫期间,她已然确诊,又兴师动众闹这一场,这一场来,又来有多少人遭殃。若是朝堂之上真有人揪着这件事不放,路介明就是想护也无可奈何。
为君者,为帝者,牵一发千般阻。
世人皆论皇帝至无上,掌生杀夺予大权,但谁知,皇帝制肘,哪得随心所。
这一别人或许不懂,但许连琅懂。
她最心疼路介明,从始至终,她最心疼路介明。
但贤嫔如今哪里还听得去这些,路正奄奄一息,死亡面前,许连琅说的这些都只是外之,名声再也限制不了她,毕竟,她或许连明天都没有了啊。
“你懂什么,正儿就要死了,我还要那劳什名声什么,你去看看正儿都成什么样了啊。你这女人,怎么懂别人的苦,别人的痛。”
她泪来,看着前这个被安然妥帖保护的女人,泪顺着脸颊淌,再从滴落,她来了这么久,歇斯底里的闹了这么久,谈及这个孩的近况,终于是哭了来。
她跌落在地面上,柳絮落在她的发梢,像是要为她染上了白发的斑驳,许连琅窒了一瞬,她是女人,就算是尚且无,但也明白孩之于母亲,到底是何等的牵挂。
许连琅朝她走近一步,这已然是危险的距离了,她弯腰看向她,的睫遮住漂亮的瞳,“我没有孩,我不懂为人母者的辛酸苦楚,但我知,路介明不会让他事的。他既说过,便就要信他。”
他那样的一个人,开了,就定会到。
她半蹲了,几乎与她平视,“你是她的妻,你不信他吗?那也是他的孩。”
这句话彻底惹恼了贤嫔,她大喊了一声,就着与许连琅这样的距离,朝她猛然一扑,就在手指即将要碰到许连琅的时候,暗卫生生卡住了她的手,骨骼扭转的细微动静传开,许连琅赶制止,“别伤她!”
这样的骨骼动静太熟悉了,那日在窦西回后院,路介明扭的窦西回脱臼时,也是这样的动静。
“她是皇的生母,你怎么能这样伤她!”
暗卫中显茫然,旋即松开手,“姑娘,主的命令,伤害到您的,无论是谁,都不必留。”
言之意,哪怕对方是路介明的妻,路介明孩的母亲。
这一刻,许连琅彻底明白过来了,路介明到底将自己放在了何等地位之上。
贤嫔的手腕发着红,但因着许连琅那一句,并没有伤及骨,但跌落在地上,悲从中来,低声喃喃,“我信他?我还要靠什么信他?我们母……我们母当初就该一并死了,留到现在,任谁都可以践踏。”
她用袖使劲着角,对着许连琅,喊了狠毒至斯的一句话,“你怎么不去死啊,你为什么活过来啊,你活来就要那么多人陪葬,大家都恨不得你去死。”
这是第一次,有人真实的将这句话甩到了许连琅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