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有一日,本王会成为这里的主人。”
他勾一笑,脑里已有了自己皇袍加的画面,“至于路介明这小,姝儿若是还喜,个男也是不错的。”
这金銮大殿的龙椅,他早就该坐上一坐了。
他掸着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负手站立,柳絮不休止的暮,在这个时疫突发的地界,他近乎贪婪的着足这片天空的空气。
封地再富庶,满城黄金甲,不及京都城的一块青石砖。
……
佛音斋是近几年才建成的,佛像重重,金而塑,供奉的牌位却只有先皇伶仃一个,在牌位的正首放置的蒲团也只有一个,蒲团上跪着一个人,素衣衫,素手合十,刚刚才燃上香,她对着牌位叩了三叩。
再直起的时候,听到了车轱辘轧过青石板路的声音,她将手中的佛珠串攥,佛珠圆,卡在掌心,仍然能些月白印。
许连琅太久没见过容嫔了,不,现在该唤她为太后娘娘了。
说起来,她死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便是她,彼时她依旧貌,牡丹般的张扬艳丽,生就一副柔可欺,我见犹怜的面孔,但实际却生生将她到渊之崖。
尽不是她亲手将那箭羽·她的,但她也算得上是刽手里的斩刀。
当初,她尚且还在犹豫帮与不帮,容嫔就已然拽着她的手臂,让她正面迎上了那箭。
箭没许连琅的,容嫔却是丝毫未伤。
许连琅没想到过,再次见到容嫔会是在这样的场景,檀香缕缕萦绕,她躬着腰背对着她跪着,布衣摆落在她周,隐隐约约可见她背后凸起的蝴蝶骨。
一对骨玲珑漂亮,玉琢般。
人之,皆在骨,而不是。
她在外面的肤早已如老树沉疴,骨骼还是一如既往的姝丽,如果不是她站起来时,腰背过分佝偻,许连琅还以为女娲娘娘便就是如此的不公平,就连人的泥都是可化时光的腐化。
殿佛光不减,让容嫔脸上都透着菩萨相,香火缭绕这六年,多少对她还是有了些许影响。
然而,她一开,便已然证明,变化仅仅于表面,“连琅。”
她声音倒是没怎么变,一的亲昵。
许连琅意识退开一步,隔开她这亲昵的调,亲昵的举动,她并未吭声,六年前的,她是不愿意再提的,容嫔……终究是路介明的母亲。
“与我都这般生分了吗?”她说着,便就要伸手去拉许连琅的手,最后却只抓到了个空,“你瞧瞧我。你死后,我也生不如死,你不必怨我,更不必恨我,我已经遭到报应了。”
“娘娘与我不该生分吗?您是又开始病了说痴话了,那箭刺,娘娘可知是怎样的疼吗?死去的世界娘娘又见识过吗?真是好笑,娘娘凭什么觉得你的报应可以抵消我的痛苦。”
容嫔总是这样,她总是想当然,总是以为这天最悲最惨不过于她。
许连琅眉拧,发闷,箭伤的那块又开始骤然发痛,她疲惫的合上,李日在后面扶住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