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卷尾 525.往事如烟（4）(2/2)

记忆不会磨灭，但人不会再有了。事，也不会有第二次。

“嗯。”

这个夜晚，cd赵云府的院中现了一剧烈的白光。光通天，照亮了整个黑夜，cd百姓纷纷议论起这奇观。因为白光刚好现于赵云去世之时，所以百姓们都认为那是龙魂归天，回到它应到的地方去了。

“易萧萧西风冷，满座衣冠似雪，正壮士，悲歌未彻”

这首陪伴了赵云一生的歌。赵，赵云，蔡琰，颜瞳，星彩，天狐。

天狐笑了：“就会你教的那一首。”

彼时，手中还是乌丝。此刻，满尽是华发。

天狐看着那颗从云朵里钻来的星星，什么也没说。

“龙。”

（第四卷完）

“呵。”天狐笑了笑，“是啊。永生不灭的我，却要活不过百年的你来教，想起来，真是有趣。”

“你会唱歌么？”

“戎半生随金鉄，南征北战，生死由命，满目狼烟未歇”

赵云没有什么表，他很累了，靠在倚栏上，沉默了很久。他似乎想休息了，他缓缓低，枕在天狐的上。

“我活不了那么久。”

怀中的赵云再无反应。天狐垂帘，看着赵云安详的脸，好一阵，在他的额上浅浅一吻。

“幽幽。”

“懂得越多，便越孤独。”

“我现在明白了很多事，你们人类的事。”

赵云笑了笑，没说什么。

“啼鸟还知如许恨，料不啼清泪啼血。谁共我，醉明月。”

是那然后呢？赵云走完，微笑着对天狐摆手，一切都如同从袋里零散的碎纸片，只留天狐仍在原地，静静地看着时间逝。

言罢，天狐抬起，望向天空中那颗坠落的星星。东苍龙之心，赵云的将星，在天狐里疾速落。光芒极为烈，像是要照亮整个黑夜，最终却无奈地散去。

“我遇到过每一个回的你。”

繁星远去，沉云扑来。夜晚到了它的极，但赵云依旧在寻找着其中的星星。

赵云的声音已经开始低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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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天夜里，cd上空还传一悲怆的狐鸣。声音回在无边的夜之中，久久不息。

“我不信回。”赵云闭上了双。

“生命的形态，也不止于此啊。”天狐，“史书上的人，不也还活着么？”

“别这么消沉啊。”天狐抱着小雪，“你不是还有幽幽么？”

“嗯？”

天狐轻轻抚摸着赵云的白发，像以前无数次欺负这个小笨的时候一样。

院中，风起，一片寂静。

“小笨，我已经陪了你一千年了，你知么？”天狐看向那颗逐渐沉的星星，“一千年以来，无论你是什么份，什么生灵，我们的相遇都如一辙。你傻傻地撞见封印阵的我，傻傻地问怎么救我，每一次的问题，每一次的神态都是一个样。我都烦死你了。”

天狐第一次称呼起了赵云的字，赵云很平常地应答了一声。

赵云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命是存在的，只是你不屑去相信。”天狐，“但我遇到过。”

天狐望着重新暗来的黑夜，轻启双，唱着：

“可是，只有这一次，你才让我明白这些。”天狐轻轻。

“但人不会再有了。”赵云轻轻。

“也许因为你是永生的，所以才这样。”

“将军百战声名裂，河梁万里，故人绝，回首残如血”

“千年以后，万年以后，你都会有幽幽的。”天狐望着夜空，“就算斗转星移，沧海桑田，你都会剩幽幽。”

还有后来的五虎，先帝，丞相。君臣相顾百万军中，开怀大笑，取上将首级如探取。

不变的事，从来都不是永恒。有限的生命，也许能领悟永恒的真谛。

“千年以来，幽幽只有你。万年以后，你只会剩幽幽。”

一句轻叹，蕴多少泪。赵云想起了哥哥，想起了太多人。云璐的温柔，樊淑的江湖，哥哥的面，吴言的斩雨，蔡琰的胡笳，琉璃的白莲，甘宁的锁链，颜瞳的决绝，小白的天真。

“幽幽活多久，你就能活多久，不是么？”天狐，“记忆是不会消退的，也不会忘却。”

“你完全理解了，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