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于清凉殿,他没少因为未恪守规而得了卫渊清的训斥,以往还有萧璟护着他,如今遭人排挤,这君位有名无实。
薛迹走后,宁偶尔会召薛晗到边说说话,他与薛迹生的并不像,平素还有些聒噪,人也迷糊得很,可宁却觉得有他在边,多了些人间烟火气。
宁理政务时,薛晗是万万不敢扰她的,人将心捧到他面前,薛晗净了手,小地吃着心,可那人未给他奉茶,这心十分甜腻,又噎得厉害,薛晗小心翼翼地往宁那儿张望着,宁明明专心手中之事,可却依旧觉察他的窘迫,轻声了句:“朕这杯还未动过,你拿去饮了吧。”
薛晗慢吞吞地走了过来,可如今渴得厉害,又只顾着看宁,端起那杯茶来便要一饮而尽,宁忙伸手过来,住杯缘,那茶杯一晃,里面的茶溅,薛晗这才觉来,这样饮去,非伤咙不可。而宁的手指微红,他连忙:“臣侍去取些冷过来。”
宁不以为然,“不用麻烦了,倒是你,日后小心一些。”
薛晗了,宁瞧他神中带着些困顿,赶他:“回去歇着吧,不必陪朕了。”
薛晗心思纯净,若是换了旁人,被如此对待,定要借机留博不可,但薛晗却未想那么多,只觉得宁让他回去,或许便是嫌他烦,还是快些离开,省得碍惹她不快。
可此刻人在殿外禀:“陛,贤君求见。”
薛晗愣了愣,看向宁,只见她也不抬,淡淡:“让他回去吧。”
薛晗忍不住多嘴一句,“陛,贤君已经求了三日了,或许是……”
宁瞥了他一,“你既然此刻清闲,便带他回你里说几句,替朕解忧吧。”
薛晗莫名被“委以重任”,他挠了挠,心中想:贤君那个执拗,我怎么劝得了他。
贤君见殿门轻轻动了,连忙跪在地上,可却未料到从里面来的人竟是薛晗。
可此刻贤君跪也不是,起更不是,便只能忍着,闭上不去看薛晗,谁知那蠢人径直朝他而来,停到他旁,那架势竟是要扶他起来,贤君往后一躲,“你什么?”
薛晗轻声:“陛让我劝解劝解你,有些事莫要想不开。”
贤君嫌弃地躲开他的手,“你知些什么,还不快走。”
薛晗撇了撇嘴,回:“你不就是想见陛吗?还说什么替君后不平,怪贵君滥用职权,苛待于你。”
贤君气:“非我,安知我之苦?更何况君后待我不薄,你怎么知我不是真心为他求。你自己过得逍遥日,便觉得人人都和你一样吗?卫贵君他对你可是礼遇有加,你自然不觉得难熬。”
薛晗将手指抵在上,“小声些,陛会听见。”
“我还怕……”贤君这话戛然而止,因为不远卫渊清拾阶而上,当真是十分不巧,那话被他听了个正着。
卫渊清眉中透着冷淡,如今刚到二月,可天气却回许多,卫渊清着了一天青外袍,袖边缘刺绣繁复,银线竹纹,端得是天人玉姿。
“原来贤君早已对本不满。”卫渊清眸中透着厌倦,“既如此,便随本一殿,贤君当着陛的面仔细陈一番,也省得在一个卿位前诉尽苦。”
贤君这些天被他压制太过,竟潜移默化,无端便有些畏惧,说到底他卫渊清能在后中翻云覆雨,凭的都是显赫家世,太女傍,而现在连萧璟都讨不得便宜去,贤君哪里敢当面说他的不是,宁面前他当然不敢怎样,可往后呢,定会被记恨上,贤君越想越怕,可面上又不想输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