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非出了门,开着他磨砂黑色的跑车驶出白色的别墅。
浮光在深夜里掠过,打在他认真开车的脸上,映出得天独厚的绝美的轮廓。
是上天深深的偏爱。
路灯昏黄闪烁,树影快速倒退,高速公路的一根根白线出现又消失,所有景色全都印不入男人暗色的眼里。
车子低身流畅地滑出高速,低声炮般的沉沉轰鸣落入雨后的午夜。几般转拐后,进入悉尼商业中心区。
罗马复兴式的维多利亚女王大厦从倒后镜里出现又消失,穆非突然想起安子兮喜欢这里附近的冰淇淋。
午夜时分的商业区成了无人区,只有街角的白色玫瑰静静开放。
跑车进入一栋摩天高楼的地下停车库。
男人还没下车就已经有人在亮灯的电梯处等候。他把车停下下了车,立刻有车保迎上来帮他把车开走停好。
穆非身姿玉立,容颜绝美,多一分是粗鄙少一分又成了阴柔。光亮的大理石印出他的脸,他对着自己微微地发呆出神——
如果安子兮能因为这张脸而多喜欢他几分,那他是不是该去保养保养了?
“叮!”电梯停下,双门打开。
摩天大厦的顶楼,是个温馨的观景台,上面铺着昂贵的原色实木板,温暖的地灯处处点缀把观景台照得光亮,中间一棵被修剪得如女人指甲般精美的大树,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被人搬到这么高的楼层。
哦,钞能力吧。
穆非穿着一身浅色休闲装,模特般的身材高挺,头发因为刚刚洗完澡的缘故,发尾微湿散落下来,像个悠然得体的贵公子。
他信步而走,走过在大片平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响声。
当看见数米开外站在栏边眺望远方的男人的背影,他才驻步停下。
那个男人听见身后的声响,缓缓转身——
俨然是下午刚见过面的雍容强势的梁易。
他难得没有穿西装外套,在深夜的高层楼顶只着一件物料殷实的白色衬衣,纽扣纽到了最上面那颗,连男人性感的喉结都被包得严严实实的。黑色西裤剪裁精巧,似乎每一寸都是衣匠精确的量度后才下的手,贴附于主人的线条又显得舒适从容。
大手里拿着一个烈酒杯,一颗巨大圆形的冰块淌着琥珀色的酒液。
“喝么?”男人声线低沉。
穆非一挑眉,没有被那个男人如有实质的气场压倒,嘴皮轻动,“不了谢谢。要开车回家。”
午夜间的风吹拂过他微湿的发尾,露出清冷精致的眉眼,眼角是疯狂性爱过后不可掩饰的餍足,让他看起来慵懒又毫无攻击性。
“什么时候开始的?”栏边的男人问。
“什么什么时候?”插裤袋的男人答。
“你和子兮。”
“抱歉,我不需要告诉您梁先生。”穆非笑笑,“您真要知道——我和兮兮大一的时候已经一起了。”
梁易淌酒的手一顿,似乎也被逗笑了,“哦?”他垂眸喝了口酒,慢吞吞地说,“那为何子兮拒你多次?譬如——等我想想,”
穆非插裤袋里的手有一瞬收紧。
“譬如在京城时甩了你一巴掌,还是你千里迢迢送她到英国时,最后把你拒于门外?”
刚刚还表现得从容不迫的穆非马上皱起了眉,琉璃色的眸子里燃起低低的怒意,“你一直派人跟着她。”
梁易扬手饮口烈酒,辛辣的酒精炸裂他的味蕾神经,让他微微感到亢奋——遇到敌人时要反击的那种亢奋。“她到了我的身边,还是跟着安全,”眼神掠过穆非微湿的发尾和洁净的领口,眉眼压低许多,口上还是理所当然的语气“她发现过还不大高兴。”
这下穆非眉头皱得更紧,安子兮发现过说明也反抗过。他不认识梁易真人,但在京城长大的家族又有谁没听过梁易的名号?估计兮兮反抗了,那人也只是让人换种方式跟着。
不可能拒绝的,也拒绝不了的力量。
想起近日某国某前高官被枪杀的新闻,穆非沉默了。跟在梁易身边得到了严密保护的同时也说明无所不在的潜在危机。
这一点他没法反驳那人的做法,如果换做是自己,可能也会做出一样的事。终究是世家子弟,有些规则成了心照不宣。
“梁先生婚期将近,还在外面工作,不怕耽误了正事?”拿过国际电影奖的男人很快将所有情绪收敛,摆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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