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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吞下药,手机的振动声不停的在响,刚接下来,对面传来慌张的声音。

“请问是卫栓家属吗?麻烦到第一附属医院急诊科手术室一趟,病人可能快不行了。”

她呆了一秒,“你说什么?”

“病人情况危急,麻烦速度过来。”

大脑嗡的一声,眼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消失,耳鸣在耳边爆炸开,心脏刹那的停止。

她什么都顾不上了,无视耳边的大吼声,快速的往外跑着。

路上不断的有人打来电话,她接听的手指都在颤抖。

这才知道,他在工地的时候被几十米高空掉落的钢筋砸中。

就算是一颗石子,从那么高的空中掉下来都会引起致命,更不要说几十吨重的钢筋,明明没有哭声,眼泪却疯狂地往下掉,张大嘴巴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

心碎的绝望,她已经不能期盼他有没有事,反复的思考着,刚才医生打电话过来说的那句话,她是不是应该祈求,他的身t要完好无损。

奔涌出来的眼泪,心脏窒息的跳动,卫唯一捂着x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泪大颗砸在紧握住手机的手背上。

车子停稳,她开门飞快的往医院跑,柳昱甚至来不及关车门追上她。

急诊室在一楼的走廊尽头,正从里面出来的医生,卫唯一狂奔过去抓住他的手臂,“我爸呢!我爸怎么样了?卫栓,我爸!”

柳昱拉过她的胳膊,她扯着嘶哑的嗓子,转着头瞪红眼睛问,“我爸有没有事啊!”

“家属,先冷静一下。”

对面的医生尽量保持着镇定,有护士走过来,递上前让她签字,那是一张病危通知单。

刹那间,她什么脾气都没了,眼泪吃进嘴里,好咸。

“我们已经竭尽全力了,可能挺不过二十四小时,十分抱歉,详细的病症报告在这里,人送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头部最致命的地方受到严重重创,目前处于昏迷中,有可能随时会……离开。”

她拿着缴费单,坐在重症病护室门口,垂下头,面se苍白,心如si灰。

里面无菌环境,并不让她进去,说会换房间,让她看最后一眼。

嗤……最后一眼,最后一眼,明明今天早上才见过,他还给她送零食。

她低着头拼命抹着眼泪,红肿的眼睛被她擦的快要破皮流血,咬着牙的下巴都在颤抖,牙齿打颤,咯咯作响。

卫唯一咬住自己手背,咬到快要流血。

“卫唯一。”

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她猛地抬起头,红涩的眼眶,目光呆滞。

“你怎么在这?”

唐睿扶着墙壁走过来,穿着蓝白se单薄的病号服,一瘸一拐,对她露出苦笑,“过敏了,差点没救过来,神经受了一点伤。”

她记得他说过,对花生过敏,好严重。

“你呢?又为什么在这里?”

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开口就想哭,什么都没说,眼泪就往下掉。

“别,别哭啊。”他着急的从病号服口袋里拿出纸巾给她。

“不想说就不说了,别哭了,眼睛都红了,轻点擦,不然会流血。”

他手足无措哄着,看她手中的缴费单,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不然怎么会做在重症病房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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