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为何自己会被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动心弦,不由自主地回他:「嗯──什么都能说,不是吗?说说你为何待在公主府邸,说说为何你什么摆设都不动,连安神
「──不晓得能和你说什么,脆讲课。」莫曦抿低眸敛眉,掩去他的腼腆。
与她很像。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莫过于男人近似着的顽固。』齐熙望着莫曦暗自叹。
除了齐熙以外,他从不需心思和女人谈话或意上的。李芸贞只消送上珠宝首饰、新鲜玩意讨她心,而面对艺的柳穿云,他也无须开,是柳穿云该讨好他。府的娈婢更不消多说,甚至现在他连碰都没碰过她们,一颗心都悬在前女人上。
齐熙闻言微怔。凝睇着前男人,心底像让雨濡大地,绵起来。
讲课无趣吗?他已费尽心思说得动听了──
「为什么那么想当我的老师?你明知我爹是苏司徒,这些学问我早已学过。」齐熙半似抱怨说。
作为她的老师啊──只见莫曦神思飘远,神悠悠。
「就这么不读书吗?」莫曦问。
说者无心,没有弦外之音,但听者却能衍生多少绮念与想象?
莫曦已连续半个月孜孜不倦,致力于讲课说经典。四书已让他讲过一遍,瞧齐熙每每打瞌睡,他不死心,换过楚辞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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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乎意料之外,齐熙正睇着他放肆地打量,显然没在听课。两人目光相,齐熙陡然回神,脸、轻咳一声,掌起几上飘着桂的金萱,假意啜饮,敛目光。
午后风轻,在林间沙哑的曲调,而莫曦的音调柔淡,如平缓的溪涧淌过大地,了满室的绷。
他想了片刻,脆答:「是。」
齐熙睇着他平静专注于讲课的俊秀侧脸,听着他讲着楚辞九歌中的山鬼,心想,莫曦的固执并不外显,迂回退间,却总是不达目的,不会放弃,也没半分退让。
齐熙抬睇着他,不假思索反问:「就这么当夫吗?」
执拗。
莫曦语滞,这半个月来,两人相的气氛洽许多,但她说话也越发直率。
「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意即是──」莫曦读到此段原要继续说去,但意会到这是《国殇》,他不禁顿了顿,抬眸望向她,就怕她伤心。
两人同寝居,但却没有共同话题。齐熙不要他送的镯,也不知她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