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娥迷迷瞪瞪的,好像听清了,又好像没听清,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沉穆时抱着她,像哄孩子似的摇了摇。
人就是这么奇怪,他冷冰冰的不假辞色也便罢了,反而是略一温柔,她就心绪翻涌,满腹的辛酸委屈压也压不住。
“其实”一开口,才发现嗓音里带着哭意,素娥自己觉得丢人,努力压抑着干巴巴地说:“听见什么也不要紧。也可以毒哑了再放出去,一壶热油,嗓子就废了。”
那些腌臜的事,她也知道很多。
“那你还会写字呢?”和她不同,沉穆时的声音里却透着一点笑意。
她心里越发左冲右突地难受,干脆赌气似的说:“让人不能写字的办法多得是,大人这么厉害,还要人教么?”
“你这是存心抬杠。”他哑然失笑,扳着她别扭的身子跨坐在自己膝上,双手强迫地捧着她面颊逼她抬头,看下来的深沉眸色却很温柔,话音缠绵轻柔得如耳语一般:“明知我舍不得。”
“您舍得的,您上次就舍得!”话一出口就哽住,恨他如此云淡风轻,又恨自己软弱无能。一时间只觉狼狈到了极点,咬紧了唇不肯哭出声,眼泪却脱了闸似的扑簌簌直往下掉。
“嘘、嘘,不哭了。”他这次却没有笑,捧着她脸不住安抚细吻,她落下的那些泪,咸咸涩涩的全流进了他嘴里。待亲到她唇上,她闭紧了唇只是不肯,他也不着急,舌尖贴着她唇缝轻扫游移,觑到一线缝隙,便火辣辣地窜了进去。
素娥恨他这时候还想着欺负自己,抵着他肩膀奋力推拒,论力气她完全不是对手,也不知突然哪来的胆气,竟然在他唇上用力咬了下去。口腔里洇开的血腥气唤回了失控的理智,他退开的瞬间她还喘着气,一边还在恼,一边露着怯。
“不哭了?”沉穆时睨着她,见她的气势已比刚才短了,伸手掐着她下巴晃了晃,“我若真舍得,你现在还能在这里?”
“平时看着软和,如今也学会了亮爪子,可惜挠了人,又不知该如何收场。”他慢条斯理地说着,将她牢牢困在自己怀中。
“你那日伶牙俐齿,在郓国公面前一点余地也不给自己留,不也是知道我舍不得你?”
这次素娥却摇头。Rοùsんùщù2.?οм(roushuwu2.)
“不是的。”她哑着声说。
不是知道他舍不得。
是她当时心痛如绞,什么都顾不得了。
沉穆时挑眉:“那你是萌了死志了?”
“也不是的。”
“你做事既不瞻前,也不顾后。又哭又闹的,就想要爷一颗心,爷的心给了你,你却连自己都护不好,磕了摔了,算谁的?”
他这话说得既轻且慢,素娥委委屈屈,只听得这一句,仰着脸踟蹰地看他,想靠近又不敢靠近。就像冰天雪地里看见了一缕光,明知道或许是猎人的陷阱,又抵御不住诱惑,贪恋那一点暖。几经吐息,她才犹犹豫豫地贴到他唇上,伸出舌尖,撩了撩刚才被她咬破的唇角。
“那您在我身上刻一个章”
“刻什么章?”
“私章别人看了丑,就不要我了!”
“傻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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