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上的酒乃商地出产的名酒烈阳,酒香浓烈,嗅之欲醉。而皇后带来的私酿“云醉”口感清冽,入喉温软绵长,犹如果饮,初时不觉如何,一杯接一杯地就下去了,但饮多了后劲就会漫上来,不知不觉地就微醺了。试完了火器,皇帝兴致颇高,频频举杯,不过皇后在侧,哪里能让他一饮而尽,每每饮了一小半就被劝住了。
不过当皇帝的可以意思意思,做臣子的却要杯底朝天一滴不留地饮尽,两种佳酿轮番斟满,顾晏本就不是很擅长饮酒,几巡以后就有些醉意上涌。好在皇帝离宫不可太久,皇后见天色渐暗,已是暮色时分,便谏言回宫,皇帝颔首同意,两人就在顾晏叁人和侍卫的拱卫之下,悄悄地上了早就备好的乌木马车,在暗卫的护卫下低调地回宫了。
叁人回转,却是换了一处室内的暖厅,席面也重新整治了一桌,皆是家常的彩色,酒水也换成了温得热热的米酒。
赵炽将两人请入座后,招来谢陵吩咐道:“你遣人去瞧瞧顾少夫人是否好些了,能否起来用点膳食,空腹醉酒对身子总是不好。”
顾宴亲自取了温酒器里的细长酒瓶,将叁只杯子一一斟满,道:“内子酒量不佳,见笑了。”
不多时,有人来回秉,道顾少夫人正熟睡不好搅扰,叁人自用了膳食不提。
用完晚膳已是夜幕降临,顾晏酒意上涌已是熏熏然,平时白玉一般的面庞此时染上一层绯红,深眸犹如静夜之下的幽深海面,光芒内敛,就如一块绝世好玉,触手温润,内蕴华彩。
顾晏自觉已经不能再喝,除了大婚那日,这还是他第一次喝这么多酒,平时和连城小酌也是点到即止,偶尔在房中与阮荞对饮也是夫妻情趣大于酒兴,此时意识已经飘然,仿佛入睡前的混沌,让他生出只想抱着妻子香香软软的身子好好睡一觉的想法。
赵炽见顾晏酒意上头,凤目流转,与连城并无半分醉意的瞳眸对上,眸中深意自知。
“这酒确实有些劲力,叁郎也不必拘束,自去客房歇息便是。”
顾晏也不推辞,道了一声失礼,才被世子府的内侍扶着去了阮荞歇息的客院。
那院子离方才设宴地方不远,是个花木葱茏的幽静小院,顾晏被内侍扶进屋子,守在外间的如琴的就听到声音过来,正要接手,却被那内侍躲过,灯光之下那人的侧脸让如琴心里一跳,差点就叫出声来:谢欢!
做内侍装扮的谢欢将顾晏扶到铺了绵软坐垫的椅子上坐了,才意味深长地瞅了如琴一眼,捏尖了嗓子告退。
如琴心里疑惑,却只能压在心底,赶紧取了热水来给顾晏擦脸,又端了温热的茶水来服侍他喝下。她立在一旁,看着顾晏仰着头喝茶的侧面轮廓,心里也不可避免地生出公子如玉的。
顾晏洗了脸又喝了茶,精神振奋了一些,行走坐卧也更自如稍许,自行走到净室洗漱过后,顾晏遣退了如琴,褪下外裳鞋袜,拨开床帏,轻轻揭开暄软的被子躺了进去。
阮荞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察觉到熟悉的体息靠近,自发地往顾晏的怀里依偎过来,口中还唤着:“夫君?”
顾晏揽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应道:“我在,乖,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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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
老师……
顾宴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床前的少女时,露出一个笑容:“怎的了,阮阮?”
“老师,你可还头晕?能站起来么?”
顾宴略寻思了一番,意识有些飘忽,这约摸是在做梦吧……上回在京郊别院做客时与妻子扮演先生和女弟子后有些意犹未尽,没想到借着酒兴,自己竟然做了这样的梦。
顾宴坐起身来,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穿的是月白的儒袍,倒像是个先生的穿着,又看梦里的阮荞,一身杏色襦裙,外罩浅绿半臂,耳戴明月珰,鬓发绾成发髻,点缀了些许发饰,一双桃花瞳水润有神,琼鼻樱唇,皆是他最爱的模样,端的秀美怡人。
“老师……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我自然是来寻你。”顾宴伸手欲握阮荞的手,却被她后退一步避开。
“老师,你来晚了。我已经……”
“阮阮?”顾宴见她脸上神情,心里一急,想起身下床抱她入怀,门口却响声大作,有人推门进来。
“顾先生,内子误入您的歇息之所,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凤眸流光,姿容昳丽,来人却是赵炽!
顾宴一惊,自己这个梦境也太出格了些……怎地会梦见阮阮和赵世子……潜意识里他并不想看到这样的场景,而梦境仿佛知他所想,眼前的一切渐渐蒙上一层薄纱一样的雾气,再也看不清面前两人的模样。
顾宴就着坐姿再度陷入了沉睡,而阮荞和赵炽却真真实实地站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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