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岚熙哪敢受她这大礼,连忙把老妇人扶了起来,好好地安抚了一番。
待老妇人哭累睡,季岚熙便和孟慎功一起去了房,房的窗摆着些麦稻的植株,支了一张烂炕,正是孟慎功的房间。
她怎么把那个在炕上的老妪给忘了,真是碍事,怎么还不早寻了那个短命的公公去!
老妇人喝着,泪满面地:“都怪我平时只与人为善,连别人欺负到上了都不敢反抗,还连累了二郎!小公,您刚才一番话,老妪激不尽,若您真觉得我这儿有些用,求您赏他饭吃,便是大恩大德了!老妪就是到了司里,也要念着您的!”说着便要给季岚熙磕行礼。
孟慎功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嗓却像哑了似的,一个字也吐不来。
“你可以把母亲接到府里来,我们有专门的房间来奉养。”对面的人回答。
老妇人地抓住季岚熙的手,像是受到力量鼓舞似的,猛地把手中的垫向着妇人声音的方向掷了去,大声:“你个... ...你个毒妇,我当初就是瞎了,才能让你了老孟家的门!这两年你唆使大郎取走家产,一都不顾兄弟妹的分,我人瞎了,心却不瞎!”
“我这婆婆半瞎在炕上几年了。”妇人用帕拭了拭角的泪滴,哽咽,“平日里都是我与慎功他大兄照顾,就是这两年家里多添了三个小的,这才给了慎功,让他照顾两年,也算尽尽孝心,我这苦命的婆婆,如今已是不家事了。”
“母亲贫弱多病,我不能离开她一步。”他固执地说。
“善。”
那妇人一听平时逆来顺受的婆婆竟然说如此狠话,再加上那个玉人般的小公笑不笑的,神冷,大有真把她浸猪笼之意,忍不住心里发虚,两战战,灰溜溜跑走了。
孟慎功仿佛还没有认清现实,他的神飘忽,轻轻地问:“您真要让我培育粮?”
老妇人不住地着气,季岚熙连忙从地上捡了个还没摔破的茶杯,涮了涮之后倒了一杯给这老妈妈,“老妈妈,您且消消气,为了这人,气坏了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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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要喝二郎的血,二郎的髓啊!如今有个机会把二郎卖了换钱,你上赶着就去了,恨不得能多赚几两。快,快!你若再不走,我明儿个就爬到村正家去,一撞死在村,让大家都看看我们老孟家了个什么样的毒妇!再托梦让族开祠堂,把你浸猪笼!”
季岚熙走到炕 边,牵着那哀哀哭泣的老妇人的手,柔声说:“老妈妈,这位婶说要让慎功随我一起共事,您可愿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