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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一月前，七月十五，宁远卫兵变。

季岚熙取一本厚厚的名册，上面密密麻麻地用朱笔记着兵士的姓名，“这些士兵们死了，即使能贪十五两的抚恤银也没甚么意思，不如假装他还活着，这样还能每月领上二两银，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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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七月十五发饷那天，宁远卫的兵士发到手中的，竟然又是一纸欠条！上面都是无银，不能在本月时发放，还请静待云云。

肃王为朝廷立战功，那帮人不敢怠慢，这半年的军饷和扶赏银倒是都时给了，至于之前耿满暗示的欠饷，那是一厘都拿不。

可见即使辽东账面上有钱，真正能用在刀刃上的也是少数，不仅是辽东，扩展到整个九边，都隐隐有军心浮动的趋势。

消息迅速传，引的十四纷纷云集响应，整个辽左隐隐有哗变之势。

此事事大，赵衍直接单骑走宁远抚兵，幸亏肃王在军中素有声望，这才安抚了哗变的诸位兵士。他同时让楼安海逐年对比各卫所的账面，看这些银到底是被哪些个硕鼠吞了，去往何。

宁远卫指挥使掩面而逃，被诸人抓住，扒光了在楼上拷打，浑是血。宁远总兵官见此，连忙用护 住指挥使，从府里填了两万两银亏空，又向商民借了一些，才换了指挥使的一条命来。

那本名册上记着的，全是调查后发现的已经阵亡的兵士，只不过他们在名册上还是“活着”的，每月二两的军饷一月不落的领。一共发了这么些银，人统共那么多，死人领了，活人当然就没得领。

“若是想解决空饷，除非能够在卫所从上至排查，否则无解，何况吏治也非一日之功。”季岚熙用笔抵住红，思索，“如果光放在当，只是让兵士们吃饱肚，有武杀敌，那还是能有办法的。”

卫所欠饷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加上之前的欠条，一共有竟然整整四个月没有发饷，军营中一片哗然，兵士们纷纷去衙门要求给个说法，把整个衙门包裹得不通。

“死人占了活人的军饷，还动辄能领上五十余年，这也算是件奇事。”楼安海晃着，盯着空气中的某一，淡淡。

其中最大的积弊，就在兵饷。

宁远卫位于广宁卫以南，渤海湾以西，是辽左的一座重镇，也是把守山海关的最后一座卫所。若宁远卫破，那么外敌便南能攻打山海关，直指京师。

“王妃以为此事应该如何？”

照常例，军饷都是各卫所都领了去，再发给各级兵士。

宁远指挥使在哗变之后，自觉羞愧，在衙门上吊亡，失去的银也无追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