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得出同一个答案。
楼安海长叹一声:“时间,时间啊!时不我待。”
季岚熙得到的马铃薯薯种要在十月左右才能收获,产量也不知如何,能否真的如同她所说的那样能抵得上卫所的口粮,现在辽东还是要靠自己的屯田与山东海运才能支持,只能勉强做糊口用。
用双联法炼铁炼钢的铁厂刚刚扩大规模,冶炼出的武器刚刚够配给广宁一个卫所,广宁的兵士们得到了崭新的刀剑,一个个开心的跟什么似的,就像刚娶了新妇的小伙子,恨不能天天吃在一起睡在一起。
剩下的诸卫所,如辽东的沈阳卫、定辽右卫、盖州卫等,仅仅是兵士们能吃饱了,刀枪能用了,只脱离了贫困的范围,还远远达不到兵强马壮的程度。
如果今年女真和以往一样,仅仅骚扰边境,辽东还能应付,还能多出一年休养生息,可就怕女真人的被天池水洗过,眼睛毒,看出此时大郑并不是铁板一块,那时候恐怕... ...
楼安海着急,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他素善歧黄 星宿,这些前一阵子夜观星象,见帝星隐没,红光冲天,荧惑星入主心宿。
荧惑守心,乃是大灾的预兆。
前一阵子天冷雪寒,动辄便是雪灾,辽东去年不知有多少人冻死,连盛京都有所感。不仅辽东冷,女真也冷,大雪封山,他们同样损失惨重。
冬天雪没过膝盖就很难打到猎物,女真人不善种植,想活命的唯一方式,就是抢。
每年秋天收获的季节,就是女真大举骚扰边境的日子,他们的动作一年比一年早,进入的内地也一年比一年深,建州铁骑,竟然无人能挡。
今年若不能予女真迎头痛击,怕是真要如舒贵妃所想那样,辽东会成为赵衍的埋骨地了!
此时有一人阔步而来,玄甲银枪,身材高大,形容英伟,可不正是赵衍。
他似是刚从兵营操练回来,眉目中弥漫着淡淡的疲惫,下巴上还有些许铁青色的胡茬。
季岚熙和楼安海见王爷回来,两人连忙收起了箕踞而坐的不雅姿势,楼安海尴尬地咳了咳,起身行礼。
季岚熙准备上前去替他卸甲,赵衍毫不在意地示意楼安海坐下,一转身避过了她的手。
他自顾自地解开锁子甲,从被汗浸湿的里衣中掏出个什么东西递到了季岚熙的面前,低声在她耳边道:“你看这是什么。”
季岚熙眨巴眨巴眼睛,赵衍手里中似是有什么白茸茸的一团,还没他黑乎乎的巴掌大,正微微颤抖着。
“这是... ...”她有些迟疑地接过那只毛团,看到圆滚滚身子上的两只长耳朵,还有无辜的黑豆眼,“这是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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