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陆雪生用恐怖片里厉鬼的嗓音跟病友打招呼:“喂!江惟亦!”
他只想要恍恍惚惚着白日梦,等待医生告诉他什么事都没有,等待江同学拽兮兮地跟他索要这次救命的报酬。
陆雪生好怕他醒不过来,急切地抱怨:“没人陪我说话,很无聊。”
陆雪生绷的瞬间松弛来,有生气又有惊喜地看着江惟亦:“你不许装死吓唬我。”
江惟亦结缓缓动一,低哑地回答:“有困。”
“你嘛不说话?”陆雪生问。
江惟亦侧过趴在胳膊上,冲他笑了笑,就像那回答不老师提问时,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
江惟亦像上课偷睡被名似的,陡然一抬,怔楞几秒,才转看向陆雪生,神是刚睡醒的茫然,薄不正常地泛白。
他们可以有两个厨房。
或许,陆雪生可以试着习惯咖啡味。
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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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莫名其妙开始想象自己跟江惟亦的婚后生活。
但这样,他一早起来,就不能跟江惟亦坐在同一张桌上吃早餐了。
以前听同学说,江惟亦早餐其实喜喝现磨咖啡,陆雪生不喜咖啡,连那速溶加一百袋糖的都不行,他喜甜。
“他还好吗医生?”陆雪生开,才发现自己的嗓沙哑得跟砂纸一样,难听极了,估计是刚刚在楼上吼太狠了。
想到这里,他勾了勾角,里满是憧憬,大脑却在这个时候给他推送刚刚那个可怕的画面——被血染黑的墨蓝背影。
但是大脑推送的可怕画面开始循环闪现,得他忍无可忍转,看向一旁趴在担架上的男孩。
江惟亦趴在胳膊里,好像睡着了。
要知,江惟亦早起的时候,一脑袋自然卷会比平时明显很多,陆雪生很喜他发凌时的状态,觉“更加江惟亦”了,陆雪生从前早起在宿舍楼梯等待,就是为了观赏刚起床的江同学。
陆雪生眨了睛,浑猛一哆嗦。
还是没人听见,陆雪生立即挣扎着往旁边挪了挪,伸手,用力一推江惟亦肩膀:“喂!”
医生都在忙着理伤,他嘶哑的嗓音被救护车的鸣笛声淹没了。
早上起床后,一个厨房里,怎么可以有苦涩的咖啡和甜豆浆混合的气味呢?
幻想里,坐在他对面喝咖啡的自然卷男孩,突然消失了,厨房里只剩他一个人。
陆雪生等不到医生搭理,目光便落在江惟亦的一卷上。
“他怎么不动?”陆雪生再次可怜地看向忙碌的医生:“他不动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