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前辈给的石镜竟是一峰传承之物!”丁易心中霎时安定下来。
不工峰传承的厉害之处,他深有体会,同为剑阁一峰的磨剑传承,自不会简单。
便见石镜之上,现出一道剑影,对着囡囡眉心一斩而下,没入其中。
“血脉之羁,可斩。人之寿数,亦可斩。磨剑一脉,时时磨砺心中之剑,天下无不可斩之物!”
石镜之中的声音惶惶,犹如大钟声响,震摄人之心灵。
破庙之中陡然间闪过一道光芒。在这光芒之下,二人之间的血色护罩如冰雪般消融,迅速凝聚,收缩为一滴发出淡淡光华的血珠,没入赢雪眉心之中。
如枯木逢春般,赢雪身上的腐朽之气缓缓退散,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
“血脉之力,又回来了!生机,再现!”
她一脸欢雀之色,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脸蛋,看这是否是在梦境之中。
在面对徐半月之时,她能果断动用血脉之力,坦然赴死。除了传承之中的引导,还有对死亡的淡漠无知。
无论她先前如何厉害,终究是个小姑娘,对生死间并无太多的理解感触。
如今经历过这种煎熬与恐惧,她的内心深处,却是埋下了一颗种子,那是一种对生的期盼。
在不经意间,还会一种对囡囡的羡慕与嫉妒,那是对自由的企盼。
“国主!您大好了!”
车夫神色激动,不复先前的古波不惊。
丁易剑步踏出,将面色苍白的囡囡给扶了起来。
“还好,只是损耗了些血气,身体并无大碍。”
他看向于老头,点了点头,心中松下一口气,暗叹一峰传承当真了得,能够不伤根本地剥离出赢家血脉。
赢雪从惊喜之中恢复过来,双眼神光炸现,盯着悬浮于囡囡上空的那面石镜,心中不可遏制地蹦出一个念头,“若能利用石镜之力将赢家其余稀薄血脉尽皆剥离而出,聚集一身”
想到其中的可能性,她的呼吸陡然间变得急促了起来。
“留下石镜,你们三人可以离开!”
破庙之内,丁易伸手虚抓,剑鸣之声由地底传出。一道青光闪过,被他藏于此处的青竹剑悠然落入丁易手中,将赢雪制住。
“收起那点小心思,不属于你的,永远都不会是你的。”
谁也没想到,丁易会在此时突然间动手。
赢雪收回目光,淡然道“孤乃周国国主,周国境内一切之物皆归孤所有。又有什么是孤不能取的?”
她伸出一指缓缓将青竹剑推开,“你杀不了孤,亦不敢动孤分毫,否则在这周国境内,没人能保得住囡囡与她爷爷”
赢雪话音未落,青竹剑陡然吐出一道剑气,划过她之咽喉。
“额”
一抹嫣红在她咽喉之间出现,沁出一颗血珠出来。
她的护身血气,竟比丁易的剑气慢了半拍!这并非丁易剑速太快,而是因为她完全错估了丁易的反应。
丁易,竟然真的敢出手!
“你!”
“真不知是什么给了你这么大的勇气,剑体临身,还敢癞蛤蟆吹大气。”
丁易将囡囡和于老头护持身后,一脸冷笑。
“周国国主乃是赢雪。赢雪可以是你,可以是囡囡,还有更多的人愿意成为赢雪。莫要认为你的国主之位便如此稳固。”
赢雪的伤势在血气之下慢慢复原,冷冷看了丁易一眼,有过一次血脉竭尽的经历,再加上丁易此人行事毫无迹象可寻,让她摸不准底细,轻易之间却是不敢出手。
一时之间,赢雪陷入了两难境地,此时她身在丁易剑下,若是过份刺激,说不得便是一个鱼死网破。
若让她认输服软,却也拉不下这个脸面。
她唯有等待,等待机会脱离开去,方能有进一步的打算。
丁易亦在心中默默等待打破这局面的契机。方才他出手急促,打的是以有心算无心的时间差,却依旧未能重伤赢雪。如今他二人互相僵持,看似势均力敌,其实以丁易此时的实力,却是破除不了那血气护罩。
只要让赢雪有了逃离之机,他便会马上陷入被动之中。
他的机会在于周唯!
“砰!”
向来低调的车夫,在毫无征兆之下忽然动了,便见他脚下猛然一踢,掉落在地下的佛像残臂向着丁易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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