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狠狠的咬了咬牙,还是跟着向内走了几步,来到那个姑娘身后十几尺远,幽幽的体香清晰的漫入鼻端,许冲一脸沉醉,tiǎn了tiǎn自己被火烧干的嘴唇。
那个姑娘扶着茶盘,空出的左右正待推开殿门,这时候殿内传来几个熙熙攘攘的说话声,将她的动作给打断了。
……
虞凤打听清楚了,此时皇兄正在养心殿内接待北郡知事范蕲大人,商议的,必定也是自己和相公的婚事,她端了一盅茶,偷偷的跑来和皇兄再见一面,这种涉及到自己终生的大事,皇兄总不会不让自己见面了吧。
真真见了皇兄,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劝他罢手,或者劝他善待其他臣子什么的,显然都是徒劳的,可这最后一面还是得见,就算对过去的一切告别。
手中端的,是她亲手沏下的雨花茶,听说功能清心定气,皇兄是该定定心了,虞凤躲在慈宁宫里,都能听到下人们不断议论,皇上又贬了哪位大员,杀了哪几个忠臣,言辞下充满了惧意,宫女们甚至都不敢到养心殿,正殿上去伺候,害怕稍有不小心,皇兄便会下令将她们处死。
这样冤死的人,最近越来越多,皇兄的所作所为,让虞凤觉得自己已经不认识这个人了,要不是端敬皇后告诉她那么多不为人知的隐秘,虞凤或许都会震慑这样的惊天转变。
知道皇兄过去的遭遇,也渐渐可以理解皇兄为何会变得如此歇斯底里,他把自己压得太深,太紧,心神一旦放松,便是一步步走向疯狂和毁灭,这其中……虞凤帮不了,皇嫂管不住,便是老天爷来了,也于事无补。
虞凤又能怎么样呢,最后来看他一眼,看看这个过去多年来敬重爱戴的皇兄,看看这个自己已经全然不认识的暴君,也算是虞凤和过去划开界限,从此以后,她的心里只能装得下自己的相公,除了杨宗志,谁也不能让她激动,痛苦和伤心。
皇兄不能作到,三哥也不能作到,虞凤认定了自己姓杨,这杯道别的雨花茶,便是明证,她端好玉盘,随手向殿门上推去,里面传来怒吼声:“谁再胆敢杨宗志求情,朕必定不会轻饶他!”
这声音就像野兽在牢笼中的嘶叫,虞凤的手尖刚刚攀在殿门上,下意识的便打了一个寒颤,手指尖弹了回来,她听得出来,这是如假包换的皇兄,当今天子的声音,而他震怒的吼叫声中,似乎提到了自家相公。
虞凤心头打了个突,事情一旦涉及到杨宗志头上,她便会莫名的紧张,强自吸了好几口气,方才用颤巍巍的指尖,将殿门悄悄推开了一道缝,弯腰凑过门缝,用亮晶晶的秀眸在上面扫了一圈,宽大的养心殿内或站着,或跪伏了好几个人。
站在正当中的,便是一身龙袍的仁宗,他的左右手各自站了一人,左手边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一脸凝重,虞凤对他没有任何印象,而右手边却是个三十出头的劲装汉子,虞凤记得他,图满死后,皇兄在龙武卫中又提拔了一员统领卫将,那人依稀里是叫庞国华,是个外表看起来和蔼恭谦的家伙,他前些日子曾经讨好的跑来慈宁宫请安,虞凤对他没有任何辞色,推拒了回去。
而他们三人的面前,战战兢兢的跪着两个武将,看他们年纪和打扮,隐约是杨宗志在军中的两位兄弟,大的那个叫做牛再春,而年少的那个名唤马其英,虞凤对他们印象颇为深刻,一是因为牛再春曾经在大婚之夜护送她回宫,二是由于他们和杨宗志走的很近,互相兄弟相称。
仁宗站在他们面前须发皆张,一只手伸出来,直直的指向牛再春的头顶,口中喝骂,牛再春被他骂得抬不起头来,仁宗喘气道:“牛将军,朕知道你和杨宗志一家颇有渊源,你们私底下甚至还接为朋党,可这是国难当头,兹事体大,你便不能有任何的私心私怨,该为社稷效忠,否则……嘿嘿……”
仁宗yin测测的冷笑两声,牛再春跪在地上浑身发抖,他身边的马其英回话道:“皇上,我们都省的忠孝二字,请皇上放心,但是……但是杨……杨……”
仁宗怒道:“杨什么?那个逆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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