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二圣,唯他独尊,独占气运。如今霁霄在人间声望已极,不需要再添此类凶名。
至于胡肆到底做过什么、做了多少,或许不必归清临死前出言挑拨,霁霄早已猜到,且一清二楚。师弟了解师兄,再正常不过。可霁霄不愿追究,甚至不愿多问一句。
不闻不问,不代表没有态度。霁霄的态度足够明了,就是放任。
说到底,霁霄还是不愿与胡肆为敌。孟雪里也不想道侣陷入两难境地,心意纠结,留下什么心魔障碍。
他与胡肆争斗,一旦打出动静,天地气息必然剧烈变化,必被霁霄察觉。
所以这个计划中,他需要有人引霁霄去别处,帮忙拖住霁霄,能拖一分是一分。
孟雪里一夜未眠,心情趋于平静。天明时,推门见庭中满地落花堆积,分明还是春时,却有些萧瑟意味。
蜃兽不在,虞绮疏也不在。孟雪里喂过池塘锦鲤,便与霁霄一同下山,送霁霄至拥雪学院门前。
一日之计在于晨,早读声穿过重重院墙飘出来。这点倒与普通私塾整齐诵书不同,学子们各读各的道经,嘈嘈杂杂,喧若闹市。
虽然修行资源、途径变得丰富,但修行本身丝毫没有变简单,它依然需要超乎寻常的毅力、勇气、以及天赋。学生们珍惜在这里学习的机会,于是更加勤勉。
学院执事由钱誉之培养的得力伙计、心腹掌柜担任,他们负责学院后勤安排、收支统筹之类杂事,先生们只负责讲课。
学院创立之初,只有孟雪里与霁霄两位先生,如今还有各大门派的长老、代表某一类道法的权威时常来讲学。公示板就贴着几条最新消息:
“今日未时,雾隐观刘长老来讲‘阵材的筛选’,地点在南楼正厅,名额不限,请参会同学准时到场。”
“明日申时,南灵寺慧德大师来讲‘丹道入门’。名额有限,对炼丹感兴趣的同学,请前往西楼报名。”
“下月初一,‘宝剑的日常保养与重铸’……”
“下月初三,‘灵草初级辨识与培植’……”
“下月初五,‘小型灵兽皮毛护理’……”
有些弟子年龄太小,公示板通知为了让每个人都能看懂,便尽量写作白话。
虞绮疏招生考核做得不错,拥雪学院汇聚了一批优质生源,无论是无门无派的散修,还是刚入道凡人,都是天资极好的修行苗子。
这么多好苗子,总不能以后都去寒山学剑。各派心中计较起来:“需想个法子,提前培养他们对我派的兴趣和好感。等他们从学院毕业,那个说法是毕业吧,对,毕业了还能成为我派弟子。”
于是主动提出来学院讲学,霁霄从不拒绝这种事。各派强者讲完课后,往往会宣传各自门派的好处,但毕竟在霁霄眼皮子底下,也没人敢无中生有地胡说,论道气氛热烈而和谐。
各派虽是从私心私利出发,结果却是为整个修行界的进步做了好事。
除了有长老、前辈讲学,在拥雪学院,某方面特别优异的学生也能成为老师。比如宁危,他选修了霁霄的高阶剑法课,同时自己又开了一门课,教刚入道不久的小弟子基础剑式。
学生虽然都是年轻人,但有些弟子在各自门派中辈分高,比如哪派掌门、长老的亲传弟子,导致学院里辈分复杂,不方便称呼。
若叫“道友”,显得太生分,好像萍水相逢;若称“同道”,却名不副实。学院旨在兼容并包,各派jiāo流,取长补短,未必真的所修道相同,只是互相学习,互相尊重而已。
虞绮疏想出一种叫法——“同学”,一同学习的人,这总不会错吧。
“同学”这个称呼很受欢迎,大家都乐意叫。闻道有先后,却没有高低。在学院一同学习,结伴同行一段路程,实在是难得的体验。
孟雪里看着公示板:“课程名目分得越来越仔细了,我竟不知,各道有如此多玄机。我也只是战技稍强,学海无涯,想略通百家道法,恐怕遥遥无期。”
“有个人除了剑法,什么都会。可惜他不会来当先生。”霁霄道。
“你说你师兄?”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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