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叔公们没有说。”
鉴真弯下腰伸出手沾了沾河水,略微粘腻的触感让她皱了皱眉,收回了手。
乌篷船在宗祠不远靠了岸,一路看惯了白墙黑瓦的楼房,眼前朱红大门与青砖琉璃瓦的二层祠堂让他们眼前一亮。
离得近了,才看出那朱红的大门许是上的新漆,与灰白陈旧的墙面大相径庭。走进雕着喜鹊筑巢图的门楼,便是上书金字匾额的仪门,穿过仪门是一座宽大的天井,两旁各有一间庑廊,鉴真瞥见廊坊内似乎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在他们走进仪门时他懒洋洋地投来一瞥,没有起身。
她便当他是默认了,继续沿着天井正中湿漉漉的青石甬道走,直接进入了正厅。
袁媛赞叹地看着不含一根铁钉,全部由木榫衔接的穹顶,上面以青绿与土黄为主调,雕栏画栋,很是精美。可惜由于年代久远,图案大部分颜色剥落了,也不知为何只在门楼上用了新漆,正厅并没有补色。
鉴真的目光从刻着堂号的金字匾略过,走马观花地看向一旁另挂的姓氏渊源、族人荣耀与历代fu女贞洁等匾额,然而并没有提取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对匾额和题字没有兴趣,袁媛直接转向绘满祠室三面墙体的石刻像。祠堂是座东朝西,墙体分为西、北、东三面,上头浅刻着的图案多为春耕秋收捕鱼和祭祀。她走到北面时一个不同寻常的画像映入眼帘,“咦,这个画的是什么呀?鱼还是蛇?”
鉴真与江道义走过去,便见在之前的石画中以三条波浪代指的河水在这张图变成了竖立纷繁的弧线,在繁乱的弧线中,有一团黑影昂起头,可惜头部的细节缺失了,只能从弧线的另一头露出的稍小一截扁平的影子判断那应该是尾部。
“如果是鱼,会不会太细长了?”林超道。
“是蛇的话……有这么大的蛇吗?”头部和岸上代表房屋的小方框比,还大了一圈。当然,也不排除是夸张手法,但之前的画像是写实派,到这里突然走浮夸风也有点奇怪?
“是龙。”
伴随着这个苍老嘶哑的声音,老人跛着脚驻着拐杖,一瘸一拐地从廊房走出来。
“龙?”大家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道。
老人走到这幅画前,并不忌讳地道,“大概是一百多年前,河里有恶龙作乱,引发了大水,镇上损失惨重。”
恶龙?林超有些困扰地抓了抓脑袋,没有直接出言反驳。
鉴真却是沉吟了一下,问道,“那河神与龙有什么关系呢?”
老人有几分惊讶,“你知道河神?”
少女有些不好意思,“是之前晨晨告诉我的。”
“哦,是良子家的小毛头呀,”老人的态度更和善了,“你们刚才是坐良娃子的船过来的吗?”
“我们确实是坐船来的,不过不知道船夫大叔是不是叫这个名字。”
“是他了。”老人友善的道,他继续耐心地回答鉴真的问题,“河神,就是龙。”
虽然袁媛曾对营口坠龙事件信誓旦旦,但心中其实并没有那般坚信,她忍不住疑惑地道,“这个世上,真的有龙吗?”
“有的啊。”老人长长地吁了口气,“我的祖父就曾经在那次水患中见过,青色的鳞片,浮起来头尾有河水那么长……啊呀,我知道你们小辈都不喜欢听,不信也没有关系,就当听我这老糊涂讲古。”
“我信。”鉴真却是诚恳地道,“后来那条引发大水的龙呢?”
“后来它被路过的道人镇住了。”老人领着他们走到天井前,和煦地指着山顶从这个方向能清楚看到的道观,“那是镇民们凑钱为道人建的生祠,感谢他结束了水患。”
鉴真随着老人手指的方向望着鲜红的道观,抚摸着裹上绷带与阿司匹林后依然隐隐作痛的左腰,微微眯起眼。
这一日似乎分外短暂,不觉霜色满天。
当外出游玩的众人回到朋来宾馆时,却惊异地见到大堂上又围满了人,他们窃窃私语着,神色复杂而惊慌。
江道义仗着身高优势,他第一眼望见躺在人群中衣衫褴褛浑身血痕斑斑的寸头男人……“小徐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