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则是眼明手快的勾住路灯杆,努力稳住瞬间虚软的身形……
待江道义能调动周身的力气,视线往前方一扫,霍地变了脸色——
就着明明灭灭的路灯,在距离他不到两米的路面上,一条狭长幽深的地裂无声无息的自远处蔓延而来……
裂口接近一掌宽,然而极长,江道义极目远眺,也没有看到裂缝的尽头。
鉴真从宾馆顶层轻盈地掠下来,“这条裂缝好像是从东边山脉的方向延伸过来……”她叫上李海平,“走吧,趁现在天还没亮,我们赶紧进山。”
李海平缓缓起身,他盯着烟雾缭绕的远山,“我还是不去了,我得留下来保护他们。”
“现在不用留下了,”江道义竖起食指,比向他们头顶的楼道,此刻宾馆内陆续响起了嘈杂的人声,“你听,大家都起来了,一会儿就会到大堂聚着,我们要趁早走。”
“海平兄,走啊。”
“……哦,好。”李海平被轮番bi着,步履缓慢地被鉴真与江道义夹在中间,走出宾馆几步后却又忍不住停下。
江道义,“怎么了?”
李海平:“我还没有带进山的装备,不然……”
江道义一颠身后的背包,“放心,今晚我和鉴真入山时都带了。”
李海平语塞。
鉴真却是漫不经心地道,“海平兄似乎很忌惮这些白雾?”
李海平顿了下,“还好。”
“刚刚从起雾开始海平兄就一直推拒,不愿出去,我还以为是因为这场大雾呢。”鉴真语意轻松地道,“说起来前一晚在山中,我和阿义也被迷雾困了大半夜,差点像小徐那样和同伴们失散了呢。”
“幸好你们找到了对方,更是把其余几个失散的人都救了回来。”李海平感慨一声,“要是这次没有你们在,恐怕我们人员将损失惨重。”
鉴真锁着眉,摇摇头,“可是昨晚还是有人被杀了。刘静的尸检结果是在上半夜遇害的……”
李海平跟着叹了口气,“哎,可惜我是下半夜jiāo接巡夜,怕轮到我守夜时精神不好,早早就回房睡了。”
鉴真偏头看他,“你们巡夜时只在室内长廊走动吗?”
李海平语带保留,“主要是走廊,隔一会儿也会去楼外巡一圈。”
“难怪你昨晚能看到月亮出来了。”鉴真忽而笑道。
李海平不明所以的跟着干笑了两声。
下一秒,鉴真倏地止住笑,“但昨晚的月亮是在上半夜出来的,你不是下半夜才起来jiāo接吗?”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李海平慌乱又委屈道,“你在怀疑我吗!我虽然上半夜在睡觉,但中间起夜后有点烟瘾,去阳台抽烟透气的时候看到……”
“唔,听起来确实无可厚非,”鉴真回望位于宾馆三楼西侧房间的阳台,“你昨晚还是跟吴开、王经理一个房间?”
李海平急切道,“当然,他们可以作证,我和他们都睡在一起。”
鉴真点点头,平静道,“所以,上半夜的月亮是出现在东天,你在宾馆西面背yin的阳台,是怎么看到月亮的?”
李海平窒了下,“我……”
“况且我也很奇怪,被姚佩佩的死吓得快精神崩溃的吴开,第二天夜里竟然都没有失眠,一觉睡到大天亮?”原先她听到吴开夸耀自己大心脏,睡眠不受影响时并没有往深处想,然而今夜当她在电光火石间回想起白天李海平在谈笑时曾谈及的月亮,心中生疑后再仔细回忆梳理与他相关的一点一滴,鉴真心中已有了答案,“毕竟是自己追求过的女人,还是共事已久的同事,吴开心脏再强大也不可能毫无影响——是你吧。点了他们的睡xué后自然不用担心他们半夜醒来发现你不在房内,还能制造不在场的假象。”
“联系姚佩佩和王勇诡异又毫无抵抗之力的残酷死法,如果是普通人想做到这样,几乎不可能。但若是一个能飞檐走壁的武者,就能解释为什么他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李海平终于不再试图开口,他沉默着,脸上仁厚温和的神情似褪了色的宣纸,苍白而冷酷。
作者有话要说: 李海平谈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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