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李行哉向程大雷动手。但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他心中纵然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也不能看着李行哉去死。现在也是有一份力出一份力,尽量不让程大雷的复仇行动成功。
“你觉得,程大雷现在身在何处?”李行哉忽然问道。
宋游渠认真想了想,道:“属下不知。”
这话也在李行哉意料之中,戚继光派出不少人手搜寻程大雷的下落,到现在都毫无进展。宋游渠根本就没有关注这件事,又怎么会知道程大雷的下落。
李行哉叹了口气,道:“朕有种感觉,他现在距离朕很近,说不得就在朕附近。”
宋游渠眼珠转了转,道:“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为什么自从自己坐上这张椅子,许多人都喜欢这样冲自己讲话。如果是平时,李行哉直接便会怼回去。但今时不同往日,有些事情李行哉也是有心无力。
他摆了摆手,道:“想说什么便痛快说吧,到这个时候了,朕身边本就没几个能信得过的,你没必要藏着掖着。”
宋游渠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道:“臣斗胆,依臣所见,只有日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大内虽然高手如云,岗哨密布,可总有松懈的时候,到时候臣怕万一……”
李行哉点点头,也并没有动怒:“这件事朕也已经想到了,朕担心的便是这个。依你的看法,怎样才能挡得住他。”
宋游渠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并不认为网罗到的江湖高手能挡住程大雷。这几年时间,程大雷在江湖上的声望如日中天,根本没人能与他平起平坐。都到这个时候了,也不能指望几个藏在深山老林的高手能挡住程大雷。
可宋游渠既然这么说,便表明他有法子。
宋游渠沉默良久,方才开口道:“程当家重情薄利,委实是这世间罕见的人。埋伏下刀山火海,未见得能奈何他。对于重情之人,还是要以情动之。”
“重情薄利,你对他的评价委实蛮高。”李行哉叹口气道:“不过你说得不错,他的确是罕见的,重情重义又能活这么久,那就更加罕见了。”
宋游渠说这话是冒了极大风险,明显李行哉与程大雷已经刺刀见红,他话中还向着程大雷。君心叵测,说不得哪句话不顺李行哉的心,他便已经脑袋搬家。
同时,他也是在借这话表示自己的不满,他根本不同意李行哉对程大雷的所作所为。二人过往的情义,若弟兄联手,天下那路诸侯也不敢放肆,足以保得帝国国泰民安。
可偏偏,李行哉却选了这样一条路。
幸运的是,李行哉现在关注着程大雷的事,也没有过多琢磨宋游渠话里的潜台词。
李行哉歪着头,用手撑着下巴,嘴里念叨着刚才宋游渠的话:“以情动之,以情动之……又该如何以情动之呢。”
他眉头紧皱,困惑得看向宋游渠,只见宋游渠目光明亮,显然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只是有些话他并不方便说出口。
李行哉一怔,瞬间福至心灵,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这世道——不管任何一个世道,重情的人都是可贵的,因为他们一般很罕见。大部分都死了,死于重感情。
长安城内,并不是没有程大雷在乎的人,而那个人就在李行哉身边。
李行哉已经想到那人是谁,目光看向宋游渠:“有法子了?”
宋游渠摇摇头:“属下不敢想。”
李行哉苦笑一声:“你不敢想便要朕来想,看来这无情无义之人,朕是做定了。”
……
李婉儿住在大内的昭明宫,现在她又一次成为帝国公主,穿金戴银,伺候的太监宫女不计其数。
今日她坐在窗前,看着空中飘浮不定的云朵。从小到大一直瞧着,瞧来瞧去,也没什么稀罕。她颦着眉头,神情似乎有些厌倦,但心底究竟想着什么,却是无人知道。
事实上,李婉儿并不喜欢这种养尊处优的生活。当初她肯随着李行哉去幽州乱逛,后来又肯在长安城培养程大雷,便证明她内里其实也是不安分的。
只不过,有些事让她明白:身为李家的人,意味着你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