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夫像是死了一般,而我不知所措地站在他的床边,颤巍巍地伸出手去碰触他的脉搏。
他的身体应该要很暖和,像是室内猫一样,沃夫毕竟是隻狮子。
然而他没有,沃夫的手此时温度跟我差不多,碰到他的脉搏之际,我紧紧握住他的手。这一室的冰宫温度太低,他这样裸身躺着,不会受寒吗?
咬着牙将菲尔的披风脱下,我把披风轻轻地覆在沃夫的身上,突然被紧紧箝住手腕,我手上吃痛,菲尔的披风落下,被睁开眼睛,眼神锋利如炸毛猫的沃夫抓住丢在一旁,我被他顺势拉到身上去,硬是伸出另一隻手撑住那冰到令人难以久持的冰床,为的就是怕碰触到他的伤口。
「疼吗?」沃夫咬牙问道。
「咦?」
「被陛下干过的小穴,还有刚被开苞的菊花,疼吗?」沃夫的眼睛好像是怒,但是又像是悲,总之不是太令人开心的神情。
「你不要用那种惹人厌的说法。」我皱着眉说道,虽然他说的话语无比精确,但是听了就是令人不快。
「疼吗?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跨在他的身上,不敢坐下来。
「你冷吗?」我反问他。
他见我死不答话,整个人的手上一紧绷,怔在那里,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沃夫?」我有点担心他,将额头抵在他的额上。还好,没有发烧,是常温。这间冰宫实在是过于寒冷,但是这回我们两个都是伤兵,对于伤口的疼痛感远大过于对于这间冰宫的寒凉感。
「我不冷,这是我的房间。」他索性眼睛一闭。
「我疼,但是这里实在是太冷了,以至于我感觉不到什么冷的感觉。」见他这么诚实,我也微笑回答。
「王后殿下,能请你从我身上下来吗?」
「是你自己把我拉上来的。」
「因为你把那个讨人厌的雄性生物的东西放在我的身上。」他的声音比房间的温度更冷。
我乖乖地爬下来,将菲尔的披风拾起,重新裹在身上,这才发现菲尔的披风其实是很暖和的,摸摸披风的内里材质,是上等的丝绒。
「话说,我刚才看到一个……你的收藏品?人类的雕像?活生生的人类?已经死了?……总、总之是个美女。」基于好奇心,我终于忍不住问了,「你不是很讨厌人类的吗?但是原来你喜欢那一型的美人啊……真是意想不到。」感觉气氛好尷尬,我又想要离开这里,却又不想回房间去,也不知道如何离开,正在等着拿衣服的哥布林前来救我。
但是他妈的这小子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来?
我跟沃夫本来是敌人,但是一起被菲尔所伤,不知不觉中,我竟然对他產生了「我们是同一阵线」的错觉,在这里,我觉得沃夫永远是站在我这一边的。
「没有,那个不是我的。」沃夫咳了咳,牵动了肌肤,手按住伤口,表情强忍着疼痛,「是别人寄放在我这里的,我只是替人家保管而已。」
「啊?别人的?所以那具身体,还活着囉?」我一点都不意外,因为那具身体的肌肤吹弹可破,就像是随时会睁眼醒过来。
「你有点常识好吗?人死怎么可能復生?只是那具身体的主人有恋尸癖而已,那个早就是具尸体了,死了快要百年了。」沃夫斜着眼睛瞪着我。
我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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