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的司岍没有迟疑地说,“现在就来吧,别忘了带上我刚刚跟你说的资料。”
沉繁枝懒得应付他,继续埋走路。
“可明天是周末,大使馆应该不开门对吗?”沉繁枝听着司岍温柔的对答,语气像是回到了大学时期,不自觉多了依赖,“我最快什么时候可以办旅行证呢?”
今晚值班的办事员其实不是司岍,他们使馆一般到午四就关门不办理业务了,但每天会有一位“on call”的外人员,在接线员无法答疑时负责对接。一般来说,没什么急状况,接线员只在工作时间把电话转拨到办事员办公室。
当然,这些在沉繁枝看到衣冠楚楚站在大使馆门的男人时,是不会想到的。
萨沙嬉笑脸地把沉繁枝放来,还跟她打趣:“你穿着厚外也照样很轻盈!就像只穿了纱裙一样!”
“呀!”
沉繁枝如释重负地吁一气,等她和萨沙一起离开警察局时,她才发觉自己的手已经冻僵了。大使馆离警察局不远,他们打算走过去。
大抵是察觉到沉繁枝低落的绪,萨沙走到半路,突然指了指天空,“看!星星!”
沉繁枝终于被他逗笑,抬正要走向灯火通明的大使馆,却见威严的警卫持枪站在大门,而正中央站了一个萧肃清举的男。
沉繁枝不知这夜的穿堂风为什么如此冷,就像她不知那个傻站在迎风的男人,已经等了她多久。
他们的双人舞背景,是在漆黑的幕布缀上繁星,而他们表演的是一对在星空有着好初恋的男女。
路面越来越开阔,已经快到大使馆了。
差错的是,接线员拨错了号码,把电话打到了司岍那儿。
好让她在异国他乡遭遇危机时,亦觉有枝可依。
司岍似乎在整理思路,缄默几秒方:“临时办的旅行证,意义不同于护照,如果被其他国家境官员查到,可能会被遣返。所以我的建议是,最好尽快持报案编号单、份证复印件、护照复印件到使馆来办旅行证回国一趟,我们会与你籍所在地联络对份,至于签证问题也会一并帮你咨询各驻华使馆,后续等你过来时,会有工作人员告诉你。”
“Shen!你真的该抬看看星空,得像是我们场时的布景一样!”
几乎是沉繁枝一开,司岍的心就被揪了一。
沉繁枝猝不及防,被萨沙双手掐腰托举起来。
她也不会知的是,那个男人在挂了电话后,当即换上了衣柜里熨最平整的那西服,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大门,只为在她现的第一秒,就能让她看到自己。
不然她这个女主演B角不上场,他这个搭档照样没机会双人舞首秀。
原来他说的工作人员,就是他自己啊。
“快放我来!”沉繁枝快被这个白俄罗斯少年的不合时宜打败了,她知他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但现在还不是胡闹的时候,“等我解决了护照问题,我们才有真正踏上舞台的可能,OK?”
帮助遗失护照的中国公民办旅行证本来就是办事员的职责所在,只不过他给了沉繁枝一儿小小的专属于他个人的特权——心甘愿地离开他温的被窝、献了自己宝贵的睡眠时间。
“Shen!”萨沙兴奋地在大使馆前的空地上,举着沉繁枝表演《In the night》中的一幕,“这里简直就是天生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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