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津错愕地嗫嚅,“你都知了?”
可这世间,人心难测。
“嗯,我很早以前就发现了,”沉繁枝故作不在意地伸了个懒腰,“她的抑郁症,是假的。”
她脑海中不断闪过初初二十岁那几年,日囫囵吞枣一般,仓促又稀里糊涂地眨就过。细碎的片段里,大多是重复又乏味的,没什么记忆。
所以她对她百依百顺,有求必应。同样的,她天真地以为哪怕她以她的名义给司岍送心,只要司岍不拆穿不动心,她作为她的朋友,哪怕再生气,也一定会在事后谅她,跟她和好。
若不是因为自己曾付良多,不然她沉繁枝岂能如此轻易,就妄想温会像她对待她那样,无条件站在她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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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
只有一个清甜糯的声音,在她耳畔“吱吱、吱吱”的叫个不停。
可直到她飞往Vix之前,她都没有收到任何回信。从前互关的社平台里,那个熟悉的账号对她屏蔽了一切,就像彻底把她沉繁枝,从她的人生里清除了一般。
曾经沉繁枝有多贪恋这份无不在的依赖呢?
“吱吱,今天陪我去抢二堂的糖醋里脊好不好?”
“吱吱,帮我把这封信偷偷傅少津的书包里,行吗?”
她是她幼年时就结识的老朋友,是潜藏在她心底里的一丝温。
沉繁枝浑力气殆尽般垮着靠向椅背。
“机,我不难过,我只是觉得有对不住你。”沉繁枝有一双漂亮动人,却又世事明的睛,“你为了保护我,而选择帮温保守秘密。”
“吱吱,你值得拥有更多真正对你好的朋友!”傅少津拍了沉繁枝的肩,以示安,“你看,我不就一直都站在你这边嘛?!还有顾蘅熙、许知意、周湄她们仨,跟你多要好!”
凉风再次拂面庞,沉繁枝突然仰起,望着黯淡的月对傅少津说,“我其实刚刚真的很想问问她,那些年她有没有真的拿我当过朋友?我知我这是在给自己犯的错误找借,或许确实是我踩到了朋友之间的底线,亦或者,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把我算朋友这个行列。”
她常年与舞房为伴,漫岁月孤寂冷清,孑然一从法国回来,除了室友边再没有亲近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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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望了沉繁枝一,默然离席。
那年夏天,在阑尾炎手术后发着烧、虚弱得连拿笔都没手劲的时候,沉繁枝鼻涕泪打了信纸,恳切地写了封歉信,寄给温。
“温,”沉繁枝在她说完后,半晌才心平气和地告诫她,“不是当初还是现在,你本就该自己去承担后果。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替你遮风挡雨过,但我真心祝愿你如同自己所说的那样,不再躲在的躯壳里,而是勇敢自信地自己迈去直面一切。”
叁人成虎的理想必你也知,我一人之力要如何堵住悠悠众?何况,司岍本人,不也没有站来澄清吗?”温思路条理倒是清晰,辩驳时还将自己的责任推得一二净,“至于我和傅少津之间,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了,说起来还多亏你给的教训,我再也不会将自己的事假手于人。毕竟受托者值不值得信任另说,现在的我,也已经有了足够的勇气和自信去自己承受或好或坏的结果。”
“吱吱,你说这个姜饼人,像不像傅少津?他看到会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