怼回来,而不是现在这样划清界限似地拒绝一切玩笑。
他认命地耸耸肩,收起多余的表,指着桌上的菜让她吃。
如此好脾气的样,让贝甜反倒觉得自己矫了。若不是默认一起演这场戏,他大概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说动段父来帮忙。结果如何暂且不论,可说到底那些事还是要靠准儿媳的份才找得到。想了想,她决定说儿什么来缓和气氛。
总归是没忘记自己与他周旋这些天的目的,于是她看着他认真地问:“你觉得我爸这事儿现在看来,况乐观么?”似乎是担心听到不好的答案,没等他说话,她很快又换了个问题,“你说……我该相信他么?”
这非黑即白的问题大抵是说不清的,段路岩放筷,端起茶杯抿了几才说话。
“如果只说贪w受贿,那大分是个人主动的思想和行为,但有时候并不都是那么简单。”他的手指在杯上划动着,像是在回忆着什么,“我记得你爸刚上任没两年的时候,遇上房市大幅波动,地产商跑路之后留的烂尾工程都是市政府接手,后期再招商或者想办法拨款去弥补。所以类似定款他用啊监不严啊欺上瞒啊什么的,这不为人知的弯弯太多了,有的事可能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也确实回答不上来,只是把知的况和自己的想法讲给她听。
“这只是随便举个例,类似的工程或者项目还有很多。到他这个位置其实很多事已经不用刻意去,所谓猫腻之所以存在,就是因为大家默认在不透明的地方可以有那些事发生。”
服务员来上菜,他随之噤声,门又关上之后才继续说去,“说好听儿就是互惠互利,大家目标相同,所以一步步行得很自然。这是规则,你很难中途喊停。”
听懂了他的意思,贝甜慢慢地着,张了张,却什么也没说。
“现在想太多也没用。尽人事,听天命。”段路岩一边安着,一边夹了个虾饺给她,“喏,你最喜的。”
“我最喜的你本就没好吧。”脱而的一瞬间,贝甜觉得自己像是在撒,掩饰地又接了一句,“其实我也不记得我最喜吃这家店里的什么了。”
“我记得啊。冰火菠萝油。”段路岩像是看了她的不自然,于是笑得更加得意,“今天卖完了,很不巧。”不等贝甜接话,他又继续说,“还想考我什么?都记得。”
贝甜看他吊儿郎当的样,忽然就很想嘲讽他,哼笑一声回了句:“那么多人,你可别记混了。”
“别人的都会记混,你的绝对不会。”
也就是他这脸厚的程度才能说来这话了吧,贝甜这么想着,也忍不住笑了来。她早已不是会被这话骗到的小姑娘,甚至本不觉得他真的有想骗到她的意思。
可是今天的环境和气氛偏偏很适合回忆。
空气一安静来,那句话莫名变得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