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记】五、山寨(6/7)

大旗。

这面旗帜显然是制成多年，在时光侵蚀已破旧不堪，上面滴滴鲜血耀

刺目，被烧毁、刺穿的小更是不计其数，仿佛正无声诉说着过往金戈铁、

千里征战的激岁月。

而至为显的，却是当中那一个猩红斗大的「岳」字，笔画苍劲有力，如闪

电霹雳夺目，又如青松傲骨不屈，直戳人心底。

李秋晴心中一震，惊呼：「这是岳家军的大旗！」

季峰垂首看着那面大旗，神中泛起了温柔、怀念、激昂、悲愤、毅……

诸多，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抚摸，似乎已是陷了多年前的回忆中。

他嘴有些微微颤动，柔声：「不错，正是岳家军的大旗。当年大伙儿跟

随岳元帅北伐，大破金兵，那时候老兄弟们都在，大家一起说说笑笑，并肩杀敌，

那时候可真好……现如今……」

角似乎有些微不可察的，轻叹：「可惜，现如今几十年过去，就连

岳元帅也已经不在了，这应该是天最后一面岳家军的大旗了吧……」

岳飞屈死风波亭时，李秋晴才只是一个刚刚牙牙学语的孩童，对于岳家军的

过往也只不过听人转述。但岳飞忠报国的事迹每个汉人心中，此刻见到这

面饱经沧桑的战旗，看到季峰那毅的面容，李秋晴登时周血沸腾，芳心怦

怦直。

季峰蓦然抬起来，此时神中光大作，好像充满了无尽的勇气与万丈豪

。当沉声排兵布阵，安排何人巡视布哨，何埋设机关陷阱，一切有条不紊，

井然有序。

被安排叫到山寨领均是神饱满，大声领命，适才的沉寂、忧虑与不安一

扫而空。当年那支战无不胜的岳家军仿佛又重新回来了，如同睡狮猛醒，拳

掌，静静等待着一场大战来临。

＊＊＊　　＊＊＊　　＊＊＊

月上中天，漫天星斗无声闪烁，五山群峰桀然耸，遍山白雪覆盖，泠泠

辉映。

李秋晴、啸川带着十几名劲装汉手持兵刃，在密林雪地中穿行巡视。积

雪厚达近尺，毡靴踩过，直没小。众人寂寂无声，神肃然，四周只有踏雪而

的吱吱声不断作响。

经过昨夜张如仙运功调息，又得了神医张程的丹药，李秋晴虽然仍未尽愈，

但力也已经恢复了六成。

原本季峰与张程都劝说她与施家弟、常乐以及山寨诸多老弱女眷留在大寨，

一旦山寨被攻破，便由张程护送，从密逃生。

但李秋晴却仍持随众人巡山——她知五寨此番劫难皆由自己一行人而

生，此时山寨敌来袭，自己若安之若素，无论如何也难过自己心里这一关。

季峰无奈，只是嘱咐若势危急，则必须返回，他自己与张程留在云凌寺，

居中指挥。众领各有使命，但啸川却主动请缨与李秋晴一同在玉皇峰附近巡

视。

李秋晴对这个一脸怪气的啸川实在不喜，但又不好当面驳回，也只能

忍着不快一同巡山。所幸一路无话，而啸川对于四周地势极为熟悉，细

心留神，面容一改不屑轻浮，甚是严肃认真，倒也令李秋晴有些刮目相看。

蓦地走在前的啸川停步不前，李秋晴险些撞在他上。

李秋晴柳眉一蹙，不满：「兄，你……」

啸川却一摆手，低声：「噤声，有人来了。」

李秋晴一惊，连忙同后十几名五寨汉停步伏。侧耳细听，果然远远

传来一阵脚步声，心中怦怦直，低声问：「会是敌人吗？」

啸川白一翻，：「不是敌人难是鬼么？」

耳廓一动，忽又心中生疑，暗：那人怎的似是受重伤，是何理？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果然觉是一脚一脚浅，同时重的呼声也渐渐可

以听到。李秋晴握剑，额冷汗慢慢渗，只待敌人现，便冲厮杀。

远一个模糊的黑影颤巍巍的走近，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可能跌倒。那人

衣衫有些破，周鲜血遍布，面容虽然有些瞧不真正，但隐隐觉得似乎有些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