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又一团的柔光。
像又像风。
属于少女的澄澈灵力悠悠探、缓缓弥散,看似温和,却拥有无法抵挡的力量,将黑雾似的邪气怨气一并吞噬,只留被濯洗一清的白芒。
傅清知的指尖在轻轻颤抖。
曾经执刀除的时候,她悄悄尝试过这个法。从最初的生涩到后来的逐渐熟稔,每回都像见不得人的小偷。
这并不是她一回在旁人前这样。
在年纪尚小的时候,傅清知曾当着一位师兄的面,尝试碰一即将消散的邪祟。
那时她的手法十分稚,用了很一段时间才将它慢慢安抚,只可惜不过片刻,不远便又冲数抹黑影,试图将他们一行人置于死地。
那邪祟在战之中被一刀斩断。
“它们皆是邪,既已作恶多端,又有什么相助的必要?降妖伏天经地义,我们不应对它们生太多怜悯。”
师兄正告诉她:“你想救它们,它们却想杀你。师妹可曾听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倘若有了不合适的同,只会将你引死地。”
傅清知想告诉他,其实不是这样的。
她不会对所有邪都生怜悯,只是在偶尔的时候,会受到无比沉重的痛苦与悲伤。
它们生活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中,被邪气控心智,迫不得已只能行杀戮。在它们心里,是常人无法想象的难过。
她能受到,所以想要力所能及地相助。
可解释的念终究还是被压回心底,一个字也没说来——
那师兄说着顿了顿,叹一气:“师妹,你是傅家首屈一指的天才刀客,倘若涉足这些不切实际的邪门歪,师父会作何想?”
于是那天的傅清知再没反驳。
她是父亲的骄傲,是傅家崭新且锋利的刀。优柔寡断、甚至对邪祟生同,是刀客毕生的耻辱。
回忆纷,一脑充斥于识海。傅清知努力稳住心神,悄悄看上一秦萝。
她年纪那样小,对许多事都懂得不透彻,这会儿全神贯注看着光华淌,睛里满满全是晶莹剔透的亮。
没有言又止的犹豫,没有对她滥好人行为的质疑,秦萝觉得这幅场景漂亮又厉害,便毫不掩饰神里的崇拜,樱桃微微张开,变成扁扁的圆。
莫名其妙地,叫人觉得无比安心且轻松。
“傅师……黑气没有了!”
女孩的嗓音清脆如铃,傅清知定了定视线,抬起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