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
宋阙面惊恐,形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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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他败得彻彻底底。
白衣白发的老面沉凝:“若惯例,应是废除修为、脉尽断,锁心之中。”
坐在门边的红衣女修懒懒笑笑:“不知应当如何置?死了会不会太便宜他。”
在场皆是居位的大能,对付受重伤的宋阙,可谓轻而易举。
他似乎是站在旁边,抿着止住笑。
……对了。
他恨不得死。
恐惧、嫌恶、惊惧。
全完了。
“霍诀岂不是被他折磨得……我当初参加过讨伐霍诀的战役,没想到居然成了他的棋。”
莫凌之从来都满怀期待与崇拜地看他,如今望去,唯独剩满满的茫然与嫌恶。
再抬眸,是一张张面憎恶的脸,一个个修士低看着地上的他,毫不掩饰面上绪,目光如刀,一又一刺在他上,无可逃。
“邪修啊。他千年前能在幽明山那事,这么多年过去,不知还害死了多少人。”
“不……不是的。”
一千年的遥远距离,因果于两段彼此勾连,汇聚成一条漫的线。
察觉到他的目光,锦衣男人气得发抖:“孽!我宋家怎会生你这个败类!你、你迟迟无法突破渡劫,竟是因修习邪术?”
她边的黑衣幼童吃吃笑:“不过他犯的罪过,可比当时霍诀被定的罪多得多。这千年间死在他手中的无辜之人,少说也有百来个吧——灵虚,你是仙盟刑审堂一把手,打算怎么?”
自从他“觉醒天灵”,显超天赋,爹爹便对他最是。
宋阙浑战栗。
宋阙说不话,心阵阵发疼。
宋阙气急攻心,又吐一血,咬牙看向宋誉。
恍恍惚惚,他莫名觉得这副景象有些熟。
宋阙竭力气呼气,目光颤颤,掠过不远的秦楼。
他的心曾在无数个噩梦里现过。
曾经无论发生什么,永远只会笑跟在他边的侣……后退了一步。
上的伤生生作痛,没有莫凌之渡来的灵力后,浑疼得如同散架。
有人急急声,邪气尚未散开,便被另一人沉沉压。
秦楼没有笑,瞳孔很暗,看不绪,而在他边,秦萝牵着他的手。
“真看不,琅霄君竟是这邪徒。”
心。
他不甘心。
他被莫凌之拂去面上血渍,模样不似最初那般狼狈,忍着痛抬看她:“这也是幻术!秦楼便是霍诀转世,他们为了帮儿脱罪,这才把一切罪责全都推在我上……相信我,你信我一回。”
不是的。
可为什么……她要皱着眉连连后退,仿佛他是个一无是、令人恶心的垃圾?
“不如和霍诀一样,打断骨废尽修为,丢牢里啰。”
他轻颤着说完,话音落,不由怔住。
无数斥责充斥在耳边,躲不掉也避不开,只能一遍又一遍徒劳解释,环顾四周,希望能找到哪怕一个站在自己这边的人。
“当心,是邪气!”
当初霍诀被打断骨的时候,他在什么?
“为正弟,却对他人设如此毒计,甚至屠杀整个霍家。”
他是在上的琅霄君,法修天赋绝无仅有,从小到大谦和温驯,一路平步青云,是无数平民百姓、修后辈的敬仰之人。
他怎么可以败名裂?!
就连他心的女人也红着眶一步步退开,眸中满是绝望失望:“那些事真是你的?你怎么能——”
他从十岁起便定决心,要成为当世最最有名望的修士,好不容易积攒了一修为,好不容易寻到了倾慕的侣,好不容易一天天一年年地斩妖伏、尽好事,终于得来百姓的尊敬崇拜。
一千年,全完了。
宋阙羞耻得咬牙关,牙齿咯咯作响。
“此事还需再商议。”
宋阙置于中心,被牢牢缚住,无可逃。
一千年前的幽明山事变后,在那个死气沉沉的地牢,霍诀就曾面临着这般境遇。
这两颗留影石定会迅速传,从今以后提起宋阙,只会是个草菅人命、貌岸然的伪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