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宗宗主的话中没有任何反省,冰冷刺骨,好似面前这个人根本不是喊了他十几年义父的义子。
他暗中观察着落安的一举一动,只见落安听完后,漠然神情没有半点变化,连丝毫愤怒皆没有。
这次,应天宗宗主罕见微蹙起眉梢。
容玖玉看似性子淡然冷傲,实则应天宗宗主很清楚,容玖玉比他坐下的任何一位弟子皆更为看重感情。一个人,不管是高兴、愤怒,只要尚有情绪波动,在情绪引导下,就会有破绽。而一旦有破绽,要杀了他便会容易很多。
可如今,容玖玉竟是没有任何变化,好像真的已经完全死在云舟上,如今的落安不过是有着容玖玉的记忆,一个完完全全的局外人。
手腕翻转,落安并未再给应天宗宗主时间,火灵气凝聚而成剑刃带着灼灼神火冲向应天宗宗主。
阵法中,丹峰峰主扶着的落安已经清醒过来,模糊的意识有一瞬停滞。
身体内剧烈的刺痛已经完全被温暖所替代,原本浑浊的大脑,骤然间清醒。
落安!
映入眼帘的是护宗大阵外的火灵气罩。落闲来不及起身,立马闭上眼,神魂牵引着进入被她藏在海底深处的须弥芥子中。
高耸巨大的血灵树,如今一半红叶枯萎,仅剩一半还在绽放枝叶。紫雷虎不知受了什么惊吓,瑟瑟发抖地躲在血灵树旁,虎爪捂着双眼,低低地呜咽着。
而在血灵树前,大滩血迹触目惊心,裹满血的血灵树树核孤零零躺在血迹之中,上面还牵扯着丝丝缕缕的血肉。
血灵树树核,种入心脏,以树核为中心,蔓延无数根系攀延全身。如针线缝补般来回穿透筋脉,深扎入骨,强行锁住血液,彻底封存血脉。
树核一旦种下,非种核者不得取出。若要强行取出,无异于碎筋抽骨。
半空中,那流转凤纹中含得全是未干的血!
她甚至不敢想,落安究竟是怎样把种在心脏里的血核硬生生抽取出来,以此恢复实力冲破须弥芥子的束缚。
大掌死死攥紧心脏,疼到手指颤抖,她在干什么?她明明知道以落安的性子,绝对不可能安安静静在须弥芥子中待着的。
“落闲,你怎么了?”丹峰峰主见落闲双唇惨白,着急问道:“要不要再服用颗丹药?”
落闲僵硬地摇了摇头,上前靠了一步,脚尖抵住阵法。落安布下的火灵气就这样布在阵法上,牢牢保护着所有他想保护的人。
渡劫一重的应天宗宗主对上血脉完全呈现的落安,根本没办法抵挡。凤凰自带的神火无坚不摧,法衣、皮肤悉数融化。短短时间内,昔日风采全然不见,发冠散乱,面容焦黑。
“落闲,你小声告诉我,落安用了什么东西?他怎么这么厉害?”应聂凑到落闲身侧极小声地问道,双眼还眨也不眨盯着半空,越看越是惊叹。
落安的出现,让他本来不安定的心莫名稳定了下来,如今看见堂堂渡劫老祖竟然被落安逼成这副模样,心中更是高兴。
没听到落闲回答,应聂强行将自己目光从落安身上撕下来,看向落闲。然而落闲脸上并未有半点放松,脸色灰白如死人一般,手中四色灵气不停流转。
“落闲,你……”
落闲声音很低,很小。
应聂第一次看见落闲这样,没有血色的双唇微微颤抖,似在喃喃自语。她手上动作没有任何停顿,不停试着用各种方法破开落安的火灵气:“落安坚持不了多久。”
她很清楚,因强行取出血核的落安本身状况根本不好。
还有藏在暗处蓄势待发的谢云凌。
“为什么?”应聂怎么看都觉得落安很强啊,才用了几招就把应天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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