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边关已经安定了一阵子,并无战事发生,秦玄酒立即派人前去搜寻那些官兵的下落。
可回来的兵卒一个个吓得脸色煞白,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只说他们都在河里。
待秦玄酒领人去看时,只见三十六名官兵的尸体,白花花的在河面上浮起一片,而他们的头盔铠甲内衣,还有鞋子,则叠放整齐,一字排开,铺摆在河岸上。
看上去,就好像他们一起想不开,自己投河了似的。
可是秦玄酒压根不相信,这三十六名官兵里,有几个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个个都是爽直的铮铮汉子,有两个家眷也在望乡关,他们甚至马上就要当爹了。
而且临出发前,他们还嬉笑着一起饮酒分肉,说着回来时,要接着续饮,怎么会做出这等毫无缘由的傻事?
这投河的疑案还没有调查明白,随后又发生了几起相类的诡异事件,都是在望乡关里闹出的乱子。
于是渐渐谣言四起,开始有人说秦玄酒太过苛待自己的手下,以至于兵卒耐受不得屈辱,含冤投河而死。
秦玄酒百口莫辩,于是带人拿去河边值守三夜,并无异样。这下似乎更加坐实了秦玄酒苛待兵卒的事情了。
就在他莫名被污蔑时,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从自己供奉的沐清歌的画像后取出了一个八卦罗盘。
这么一看,只见罗盘上的阴阳颠倒,完全乱了章法。
秦玄酒想起恩师送给他这罗盘时的嘱托,说罗盘异象时,一定要找苏易水,他这才暂时放下跟姓苏的恩怨,前去西山找寻,让他前来解决望乡关的危机,外带痛骂他几句,宣泄一下对苏易水积压多年的愤恨。
若不是当年师父她老人家让他发了毒誓,以后绝对不可以为难苏易水,他真想手起刀落,一刀劈死这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可是秦玄酒也没想到,苏易水当徒弟的时候混蛋,当师父时更混蛋,居然就这么的将自己几个刚入门的徒弟推出来祭邪魔。
在西北漫天的黄沙里,看着几个穿着借来的军服,裹成粽子的少年,如同弃儿般可怜兮兮地立在望乡河边,秦玄酒不确定地问:“把他们几个……留在这里一宿真的没问题?”
二个月下来,已经接连三起兵卒莫名投河的诡异事件了。现在留下四个修真菜鸡在一片黝黑的河旁真的好吗?
苏易水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了一叠东西递给了冉冉。
冉冉接过一看,竟然是一摞绿纸剪成的荷叶……
苏易水说道:“若是觉得情形不对,就将这些扔进河里。”
“师父,这些是霹雳灵符,能降妖除魔吗?”冉冉抱持着满怀希望问道。
苏易水却摇了摇头:“这里太冷,河里不长荷叶,有了这些,方便你施展轻身术,免得淹死……”
这种回答让冉冉的小脸一垮――就怕她到时候被什么邪魔迷得失了心智,压根想不起来用轻身术脚踏荷叶了。
再说了这些绿油纸剪成的荷叶也太敷衍了吧?师徒一场,好歹给些真的荷叶啊!
苏易水吩咐完这些,便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个徒弟,翩然入城去了。
秦玄酒虽然同情这些少年,但是他劝不动苏易水,便也摇头带着兵卒走了。
朝中的钦差已经入关,秦玄酒还得应酬那些恼人的官司。不过稍微宽慰自己的是,若是苏易水的徒弟也淹死了,那么至少可以证明,并非他苛待兵卒而害得人投河自尽的。
这些日子附近镇子的棺材紧俏,也不知他们的师父到时候肯不肯花大价钱,给他们预备些好寿材……
二师叔羽童心疼徒侄儿,给他们还留了两顶避寒的军帐,火折子和一捆木材,可以留着夜里生火取暖。临走时,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让他们都好好保重,争取第二日能吃个团圆早饭。
待人都散去,只留下四个同门互相对望。
丘喜儿丧着脸道:“我娘说送我上山修仙,可没说要喂邪魔呀!大师兄、二师兄我们要不要自己想想办法?”
高仓当啷一声,抽出了自己身上的家传佩剑,中气之足道:“三师妹别怕,若真有邪魔歪道,我一定会拼死保护你们!”
冉冉比较实际些,她管大师兄借剑,先把那捆柴解开,升一堆火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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