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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沙发睡。”
他现在做不到跟她呆在一个空间。
“怎…”
怎么了——这话她没问出口,就跟他没问出“你多久回来的”一样,只悬在心尖,再吞腹消失,理由都一样,当打算退出对方的生活,当不把对方当谜题了,就会减少对对方的疑问。
夏月:“哦。”
问号是加深关系的一管添加剂。
但他们都不想再添了。
谢冷雨看她关上门。
半夜的中海下起大雨,雨中,落叶狼狈地飘落,雨涡个个。
十一月底,他又给她打了十万,从霍清那借的,他让她别多问,就一直对她寡言少语。
白天她去上班,他大睡,晚上她到家了,他就去酒吧驻唱,一直到凌晨三四点,两人一直地错开,她醒着他睡着,或者她睡着而他醒着,分不清是谁在躲谁,重逢的激情消失殆尽,只剩一个问题在他们心中:什么时候该说再见。
夜十二点,外面夜宵热闹,月色酒吧喧哗。谢冷雨唱歌走神,霍清看得出。
等他下场,后台他就点他:“再这样扣钱了。”
“好,我调整一下。”
这些天,他也知道自己状态很不好,特糟,比夏月来之前还不好。
之前他混天度日,那是一种绝望的混,他放弃自我,行走在地狱边缘,有意把自己变烂,是为了怕他老想得到她,这样一想得到的时候,就能找理由不想了:你看看你现在这样,人家愿意吗?
他能拿什么来留住她?
现在,重逢她之后,他对其他人起不了任何一点兴趣,再漂亮再活泼都没用,连人类最基本的能激发活欲的性都对他无效了。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什么人都不想见不想碰不想说话,只想给完钱,然后离开这儿,再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打一副棺材放在客厅,哪天说不定就终于决定吞药了。
无人问津地消失,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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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一天翻页过去。
十二月最后一天,她上班前把他叫醒,让他晚上休息。
“休息干嘛?”
“春花湖有跨年烟花。”
他被子捂头,“到时候再说。”
寒冬,闹市,成对的人群,如浪的声音。
花灯组出一个隧道,一闪而过的荧光棒,嚼冰糖葫芦的小孩,还有成千上万种声音浮到半空,稍不留神,就会与冷风撞个满怀,太多人了,他们在月色下与别人肩碰肩地走,下了坡不远就是湖,他们看一个个孔明灯载着愿望远离湖心。
“给你。”他从兜里拿出一个暖宝宝。
她慢吞吞接过,附近有女孩声音模糊地传来,“哇,花!宝宝你真好,最爱你了”。
愣了一下,她是个做不出大方亲密的人,觉得别扭,对比之下,她只是说了一声谢谢,像双方刚认识一样的疏离。
这令他觉得他又在自我感动了。
人越来越多了。
他们被挤得臂贴臂,隔着厚厚衣服,她仍能感觉到一种温暖的别样触感传过来。她默念了一声他的名字。
谢冷雨:“记得大二那年我们一起跨年不?”
她说记得。
哪怕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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