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花苑,金银堆砌出来的温柔乡。
软玉温香,但凡是个男人,只要进来,保管叫你醉生梦死,飘飘欲仙,不知今夕是何夕。
管姑娘的高妈妈一度这样认为,没有她手下姑娘高不定的男人,可这些天,明明进账不菲,赚得盆满钵满的她还是忍不住叹息。
“高妈妈,怎么了这是,哪个姑娘惹你生气了啊?”狗腿子说着甜话。
“三个男人,长得俊的只喝酒,生得壮的说什么守夫道,男子守什么夫道啊……还有个年岁小的,一个劲吃点心,当我琼花苑是点心铺子吗?”
“有钱的公子哥总是有点奇怪癖好。”狗腿子说着话掂掂手里才得来的赏银,就是高妈妈口中长得壮的给他的,帮着传了句话而已,就有这些,他巴不得奇怪的客人再多点。
高妈妈摇摇头,看了眼高处雅阁,整个楼里最漂亮多情的数个姑娘伺候了那么久,连个衣领都没解,叫个什么事儿啊。
此时雅阁内,女子温声细语衬得微醺清冷的声音分外突兀,“你确定不戴面具?”
“确定。”粗沉嗓音笃定道。
“万一被吓着。”清冷声音又道。
“会被吓着,就不是老子的小姑娘了。”贺东笑出声。
“未免太过自信。”沈四少爷冷哼。
沈四少爷本名沈厉明,生得一副绝好的皮相,与堂弟沈七打小不合,被永王谋反之事牵扯受难流落。
说这话时,他垂眸看看房内花娘,她们起初对于贺东的红瞳多少流露出了惊惧与畏怕,尤其是在得知不用伺候那人后,神情明显松快下来,连青楼妓子都无法轻易接受的异相,一个目光浅薄的商户女又能如何。
“沈四少爷流连花丛多年,难道没有遇着过一个女子,无关身份地位、外表容貌地疼你怜惜你么?”贺东形影单只坐在看台处,说话时目光绕着沈厉明以及他身旁围着的女子打了圈转。
花团锦簇,咤紫嫣红,贺东却半点也不羡慕,他向来只取一朵细嗅。
不知道小姑娘这些日子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有没有胖了,或是瘦了,男人的私心是希望她瘦了的,毕竟相思使人憔悴,可又舍不得,要不还是胖点吧。
沈厉明听得贺东用词,微妙地抬高声音:“怜惜我?”说罢,将手中酒樽掷出。
碎响惊动,伺候着的姑娘们连忙说起好话,脸上皆是谄媚笑容。
“公子且少喝些吧,坏了身子,奴家可担心。”
“公子这般丰神俊朗,哪个女子见了会不心生爱恋呢?”
沈厉明挑挑眉,不言而喻。
贺东当没听见没看见,红瞳看向又一次被厚厚包扎起来的手,“男人啊,没有个女人疼着是不行的。”
沈厉明被对方一通胡言乱语说得毫无酒兴,醉意上头,眸间失去焦点朦胧,又或是在看一个遥远的地方,民风淳朴的小村庄里,素雅无趣的女人在灶间身影袅袅,口中碎碎念的无一不是劝他当心,顾着伤势。
同样的担心话语,不同人说,差别极大。
“下去。”沈四蹙眉,不耐烦地说着。
“爷,可是奴家哪里……”伺候的女人们不解他的喜怒无常,面面相觑。
“滚出去。”沈厉明阖上眼,唇角染了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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