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那地,元秀揉着他脖,由着他抱了进去。
郊外这地乃萧煜的私有山庄,名:镜月山庄,水中花,镜中月。
他爱弄些花草,也便设了不少院子,现下时节正是菊开的盛的时候,才邀了一众人来倚菊院赏菊。
底下众人只瞧着那惯来洒脱随性的周爷今儿个却是抱了个小娘子,那小娘子生的俊,柔柔怯怯的,让人心生欢喜。
周尹书寻了一处厢房,让人打了热水端了上来,将元秀身再擦了一遍。
周尹书折了一截袖子,倒也第一次给女孩家擦身子,见她乖巧的站着,心也欢喜。
“相公,秀娘有点羞”
元秀被他钳了一只细臂,身只穿了件肚兜,低着脑袋只道了一句,却也没拒绝他的动作。
周尹书听了个新鲜,给她穿了衣裳,缓缓道。
“秀娘习惯便好。”
穿戴好后,元秀说有些饿,周尹书给她手上塞了两块糕点。
原是要抱着去依菊院,但她见着来来往往的人都瞧着她,忽的忆起今日有些羞的画面,突然就挣了一下。
周尹书见她挣扎,就放她下来,也不问她怎么了,就让她跟着自己身旁。
周尹书看似走的慢,气定神闲般,但人高马大的,步子迈的也大,元秀跟不上,就一跑叁跳的,晃的手中锁玲儿叮当响,周尹书乐意听,也就没慢下脚程,由着她跟着。
忽的转角处拐来一名锦缎华服的妇人,身旁跟着一名婢子。
周尹书定了步子,顺势拉了下有些横冲直撞的元秀。
元秀跟的有些吃力,但又不好意思开口让他抱着,此刻被周尹书抓了步子,人虽然停了下来,但是手中一块吃了一半的糕点竟是滚到那妇人的华裳上,污了一处。
“哪来的野贱蹄子!”
妇人身子一退,再看见那处污时却是气极,径直的拉过元秀另一旁臂膀就要给她一耳刮子。
秀娘被这么一声呵斥白了些小脸。
周尹书看着妇人强拉着元秀的臂膀时,面色一沉,随即一把将她挥来的掌挡下。
那妇人指甲长,透着风虽然没打到元秀脸上,但仍是被那指甲刮了一下,只觉得面上一热,无甚感觉,元秀抬头看了眼周尹书。
那脸颊上一抹红痕顿时冷了周尹书的眼。
“陆衍,带秀娘去廊下等我。”
陆衍知他怒了,点着头带了元秀拐了弯在廊下等着。
等脸上的热意散去后,那抹红痕透着点血痕子隐隐作痛。
元秀看了眼陆衍,脸上忽来的刺痛让她眼中有了些雾气,但不敢开口说疼,就低头站在那处。
见陆衍带了那女娃子走了,妇人看着面前的男子,一副盛气凌人模样。
周尹书摘了烟杆子抽了起来,他的眼看的自己很不舒服。
“我道什么贱人这般不知礼数,原是有你这般人带着,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周尹书面上笑了笑,眼眸却是更深了几分。
“不知夫人是谁家的。”
男子语气平和,见他问,妇人端着一副倨傲之态。
“我乃北阳谢家谢怀衡之妻。”
姿态高傲,完全不将面前男子放在眼中。
谢家是北阳的大户,宫穆自是万人敬仰,而近来更是将商业扩到随州这人杰之地来,受州牧之子萧煜之邀来依菊院赏菊,不成想竟是被那小贱蹄子污了自己新做的衣裳,性子使然,一巴掌算是便宜了那蹄子了,谁知竟被眼前这男子阻拦。
宫穆自报家门,姿态端的更高了,脸上绘的胭脂妆更是显得飞扬跋扈。
周尹书嗤笑一声,居高临下的冷眼瞥她一眼。
“我道不知世间还有这般破落户子的贱妇,原是那北阳谢家之妇。”
周尹书看着她,一脸鄙夷之色。
宫穆何曾受过这般对待,倒眉怒目,指了他道。
“你算什么东西?这般没有教养,抱着个小贱蹄子肆意招摇。”
周尹书举着烟杆子压下那指着自己的纤指,杆头惺忪的泛着火星,眼似镰刀般层层镰着那妇人的气态。
“我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但是你口中的小贱蹄子是我的妾。
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一件事,北阳谢怀衡的妻那抵得过我的妾。”
周尹书说的云淡风轻,却字字铿锵的映在宫穆的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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