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一场大秀（上）(3/3)

沈院士并不是毫无准备，让嗜血发狂的“小雪”偷袭了，他是故意让自己被“小雪”吞噬。

因为他知，在阶段极限到来前，他已经无法找到合适的“血源”了，最终他的结局只能是尘归尘土归土。

他曾经对鲁勤良隐晦地提起过，希望他能继承自己的“衣钵”，但鲁勤良的回答让他知，这小把他当成了亲人、最可信任的辈，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吞噬他，哪怕他已经必死无疑。

还有“小雪”，在相了一段时间后，他知这个女孩不是一个合格的“研究员”，她无法控制住嗜血的本和望。他在的时候还好，能够控住，但他若不在，明显已经倾心于“小雪”的“阿良”，必然无法狠心理，无法严格控。

那时候，“小雪”如果杀了人，死的是一个陌生的普通人，又或是其他不符合“标准化饮血规定”的“血生”，了其他违反规章制度的事，损害组织和国家的利益，鲁勤良能规章理吗？

沈院士很清楚他不到。

所以沈院士在“小雪”到了阶段极限，被嗜血的本能支时，没有反抗，没有控制，任她将自己杀死，吞噬。

唯有这样，鲁勤良才能够斩断对“小雪”的幻想，才能通过吞噬“小雪”，得到他的“衣钵”。

当然，也有可能鲁勤良本到不了那一步，可能直接就被“小雪”掉，可能无法及时解决掉“小雪”，让“小雪”闯大祸。

……

良先生想到了那件事发生前一晚，他陪着沈院士在一个实验记录，小雪在实验室外面的客厅看电视，那是他们三个，最后的安逸时光。

那天晚上，沈院士夸赞了他的实验作，还有他对于“血生变异”的一些理论猜想，并且对他说了一句话：

“阿良，我一直相信，你会是个比我更优秀的研究者，未来肯定能够找到一条突破我们迷雾的路。”

当时他的回答是：“我觉得小雪比我聪明多了，只是跟着您的时间还太短，以后她肯定会比我厉害。”

沈院士只是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要相信自己。”

似乎，在那一刻，沈院士就已经好了准备。

客厅里传来“小雪”的喊声：“阿良！阿良！快来，《神雕侠侣》开始了！”

“我实验还没完呢……”他对客厅外喊。

“去吧，去看电视吧，我来收尾。”

那是沈院士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

所有的记忆，所有的细节，都藏在脑海中，他其实潜意识里早就有了隐隐约约的判断，只是一直不愿意去面对，不想将一切都想清楚，明白。

因为他害怕。

他怕去思考这事的对错，他怕去分析“小雪”知不知沈院士的计划，他怕去纠结“小雪”到底能不能控制嗜血本能、当时是真的控制不住还是故意顺应沈院士的计划。

他更怕，自己辜负了沈院士的期望，没有能找到那条冲破迷雾的路。

他怕自己舍弃所有，孤注一掷选择的方向，最终没能走到终，也没有人帮他继续走去。

他怕死。

……

不知什么时候，那八臂八怪已经消失，四周依然昏暗，不过那是因为天已经黑了。

夜空中星汉灿烂，天气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