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讲述了他与飞羽认识的过去。那是在三年前,飞羽打工的地方离织田作收养的几个孤儿住的咖喱店很近,孤儿里有个男孩叫幸介,他与其他孩子一样父母死于龙头战争,却梦想着长大后成为一名黑手党。
可能是因为这样,受到街头认识的同伴们的蛊惑去一家蔬菜店偷窃,当时恰好是飞羽在看店,被他抓住后训斥了一通,然后打电话叫来了监护人织田作。
想起当时的情形,织田作笑了出来:“小羽当时可是非常生气的,说我作为监护人起了个坏头,也没有及时纠正幸介的念头,简直是不合格,他才15岁吧,那副气势可是非常盛气凌人的,吓得我和幸介一句话都不敢说,低着头挨骂。”
幸介看到织田作因为自己挨骂,还被飞羽科普了一通法律,尽管黑手党在日本算是合法职业,但涉及到的很多黑暗操作被抓住可是要吃牢房的,吓得他都哭了。
说什么‘因为织田作很辛苦,作为底层黑手党的工作养活五个拖油瓶,想要让他轻松一点才会决心做黑手党,以后家人跟织田作也不会被欺负’云云,飞羽听得脸色变了几变,将织田作拉到一边去谈话。
一个15岁的少年,个子还没人家肩膀高,却抱着双臂不甘示弱的与织田作这名黑手党正面交谈,还是很强势的姿态。
“小羽跟我说,如果真心是想当收养孤儿的好人,就换一份工作。底层黑手党的工资虽然多,但我想要换一份工资差不多的正当职业,也是可以的……明明是个孩子却很可靠呢,可是像我这种杀手出身的人,又为了写小说放弃了杀人的行为,除了黑手党又能做些什么呢。”
织田作叹了口气,他当时是真的很伤脑筋,又不能驳斥飞羽纯然的好意,被轻易看穿那份敷衍后,飞羽询问出了织田作为难之处。
然后说出‘什么啊,为了写小说放弃杀人,但你现在的工作天天都要面对死人吧,这样怎么可能写得出小说呢’,这样让织田作哑口无言的话语。
之前从未有人对他说过这种话,就连太宰和安吾都没有。但这不能怪他两名好友没有提醒他,而是出于各自的立场和思维模式,或者其他的考量才没有提醒他。
太宰是在黑暗之中绽放的彼岸花,他连光明都未曾见识过,又如何能指点织田作走入光明。而安吾很清楚港口黑手党的那一套对待叛徒的方式,他得到的消息也清楚森鸥外对织田作的关注。
放弃杀人的织田作是一把生锈的刀,但他是异能力者,即使生锈了森鸥外也总会有逼他派上用场的时机,又怎么可能让织田作轻易的脱离港口黑手党。
但作为外人的飞羽没有那些顾虑。
他当时这么说:“你只是一个底层的负责清理战后残局的人员,想离开谁又会在乎呢,最多就是挨顿打给笔钱赎身,反正你也没有接触到什么机密吧。”
而且……
“如果他们不肯放你走,才证明你的处境比你想象中更危险吧。或许上层人想要利用你做成某些事情,才会连一个小小的底层人员的离开都不被允许。”
当时的飞羽用一种仿若看透了什么的深远目光注视着织田作,那个眼神让他格外的印象深刻。他听着少年的话,起初觉得他太天真,但在那种目光之下,他竟然也认真的思索起可能性。
港口黑手党虽然规矩森严,但像他这种只负责打扫残局的人,更像是被雇佣的圈外人,想要离开并不是没有办法,他身边也是有同僚来来去去。若是无法离开,才是最大的问题……
上层不肯放他走,会因为什么?当时的织田作首先想到的就是太宰,因为身为干部的太宰是他的好友,而太宰也说过森首领隐隐约约的防备他之类的话语。
一想到自己成为太宰的软肋,就连他收养的孩子也将被一同利用,织田作吓出了一身冷汗。而飞羽假装没有看到的说:“你如果无处可去的话……恩,我听说有个好地方哦。”
他对身处迷茫困惑之中的织田作说:“横滨三大组织,白天的异能特务科,夜晚的港口黑手党,傍晚是处于夹缝之中的武装侦探社,去武侦社的话就连那个黑手党的首领都只能放弃追究吧,而且武侦社也是正当的异能组织吧。”
这三个组织在横滨根本算不上什么秘密,特别是武侦社,因为与政府合作解决着军警和官方都无法出面解决的案件,经常会有他们的事件报道出现在报纸和媒体上,基本上都是正面阳光的形象。
说完这话后,店里恰好来了客人,飞羽让织田作好好考虑,将他和幸介推出门别阻碍他做生意,开始招待新来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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