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梁洛仁都去求见,颉利总有理由不见他,梁洛仁终于明白,颉利在故意躲他,他第一次单独来突厥办事,本想个风,没想到碰了个钉,心里暗骂颉利贪财丧义,但又没办法,最后连史新台也不见他了,梁洛仁无可奈何,悄悄回了云州。
那些被骂的人哪会知梁师都的小九九,见梁王不为自己人主,就去向梁洛仁诉苦。梁师都清除武显扬,梁洛仁自始至终参与其间,自以为居功至伟,可先是被父亲斥打一顿,后又被福拉图冷落,梁王这边心积虑除掉了武显扬,却没从这场事变中得到一星好,连胡人留的残余也被突厥人抢掠一空。原来的北城是梁师都一力修建,暂借给胡人居住的,梁洛仁认为那就是他的家业,现在胡人走了,突厥人在其中大肆毁坏,把城池都给毁了,他哪能不气愤。
冯瑞对梁师都的心思总是把握得很准,次日,梁师都就请他、李正宝、辛獠儿、林世一和梁洛仁到王府议事,议的正是如何留突厥人。关于此事,梁师都在福拉图那里试探过,也通过史新台向颉利探过风,无论福拉图还是颉利,都是不置可否。云州的秋季转就到,秋草一黄,突厥牙帐就要北迁,那时再谋划此事就晚了。
过去梁王议事,他总是先让冯瑞等师兄弟几个说说看法,然后自己定夺,梁洛仁就是个看客,今天他破例先征询儿的想法。梁洛仁见父亲的心思果如师父所料,就自告奋勇提去突厥说服颉利。冯瑞首先表示赞同,李正宝三人见冯瑞都表态了,自然也没意见,于是最后梁师都拍板,让梁洛仁携带重金北上牙帐,务必让颉利把素林所留置来。
得。他一方面加扩军,一方面想办法把突厥人留置在城中当筹码,唐军怕得罪颉利,一直不敢向突厥人动刀,素林这一万骑兵就是留一半在云州过冬,唐军也不敢轻易犯。在这要关,梁师都当然不愿意得罪突厥人,他们抢夺,无非是些房木,正好利用他们的贪财禀,引素林主动提留守云州。
颉利见梁洛仁带来几十车礼,笑得合不拢嘴,大摆宴席款待梁洛仁,颉利和钵罗特勤、压玉果三人当场喝得烂醉,次日一整天都在帐中睡觉,第三天梁洛仁又去求见,还没开,颉利就命摆上酒,把脱林和也叫来,又是一番痛饮,最后颉利喝多了,在帐中又哭又笑,自然又说不成事。梁洛仁心中着急,次日天不亮就在颉利的大帐外等候求见,等到日上三竿,近卫副统领染康告诉他,大可汗折腾了一夜,刚刚睡,让他明天再来,梁洛仁无奈,只得回去。
梁洛仁踌躇满志去,垂丧气回,了云州城,他并没去向父亲复命,也没回家,而是直接来找师父冯瑞。冯瑞听完梁洛仁的遭遇,安他:“这事太过重大,不是见一面就能谈定的,你能和大可汗同醉,一回生二回熟,次再去必有结果。现在去见梁王吧,你实话实说,梁王不会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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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洛仁年轻气盛,虽然知梁王有禁令,还是想找机会教训突厥人,发一怒气,哪知还没等他有动作,梁师都又把他叫去,指着鼻痛斥一通,严厉警告他不准动突厥人一指。梁洛仁被父亲吵得满是包,当面唯唯诺诺,说自己决不惹事,心里却极为不忿,从王府来就去找自己师父冯瑞诉苦。冯瑞正独自坐在太尉府的书房里沉思,梁洛仁一来就先发一通牢,冯瑞静静听完,轻声问:“洛仁,你觉得只靠我们能守住云州吗?”梁洛仁一怔:“不就是候君集吗?败军之将,手就那人,哪有胆来碰我们!”气之大,简直视候君集如儿戏,冯瑞并不批评他,只是淡淡:“你再想想。”梁洛仁对父亲很抗拒,对师父的话却听得去,见师父并不赞同自己,脑袋立刻冷静不少:“师父,您认为大唐会增兵打我们?”冯瑞又摇摇:“很可能增兵,大唐天养那么多兵,不会让他们白吃饭,但就是不增兵,我们也于险境。”梁洛仁并不笨,刚才只是于气上,现在稍一冷静立刻想透其中利害:“我们专一防守,候君集是稳赚不赔。”冯瑞:“梁王现在最担心这个。只要我们与突厥人分开,立刻为大唐所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