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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福拉图的毡帐来,天已经大亮,努失毕领着忠恕来到福拉图给他指定的毡帐,:“这里原是致单大人的居帐,他现在睡觉怕吵,就挪到了营侧。忠恕,现在大营不太安稳,你靠近特勤殿,还请你多多关照。”福拉图的大营确实不安稳,唐军杀人后刚刚离开,祆教和萨满这两个死敌前几天火拼一场,其脑都在营中,关系复杂,难保会有人对福拉图不利,但努失毕恳请敌人保护自己的主人,实在别致。忠恕:“我会多一分用心。”努失毕:“你先吃东西,等达洛回来,我们再为你接风。”忠恕问:“南太主在哪里?”努失毕:“还在原来的地方。特勤殿说了除了达洛,你谁都可以见。”忠恕摇:“她就是在胡扯。”努失毕笑:“你和达洛达关系确实不同,殿不许你去见他,你可以去昙会大师的帐里,达洛也常去。”忠恕前立刻冒昙会和尚忧戚的面容,问:“昙会大师还是老样?”努失毕笑:“不同了,他不翻佛经了,每天看兵书战策,有时特勤殿也去看望他。”福拉图去看望,自是相中了他的智慧与运筹,自同罗一战之后,达洛等人对昙会彻底钦服,时时向他请教,昙会传法无门,一直愤懑抑郁,突然间受到突厥人的真心敬重与遵从,必定大受用。
忠恕确实没想过这些,他自己也奇怪,无论心中多么嫌弃憎恶福拉图,却从没真正动念要伤害她,他缓和一,实话实说:“我没想过这些。”芳曾经问过他,为什么在云州城外不制住福拉图,他回说是因为害怕,他确实从心底害怕这个不会一丝武功的女人。福拉图双眯得更狠,地盯着忠恕的睛,忠恕不敢看她,将目光避了开去。
她了。”忠恕:“她的父兄都是一世豪杰,自己当然差不到哪去。”福拉图笑:“看来你对她很钦服啊。实话告诉你,嘿嘿!我也很佩服,你让她写信回去,我故意不阻拦,就是想看看她的父兄有多想她,奇货可居啊!突厥连续两年遭受酷寒,羊死了过半,日确实不好过,你的朋友也律台俟斤把自己心的宝都卖给了别人。嘿嘿!勇士杀,壮士断腕,实在惨烈,嘿嘿,如果不是你拼命来救她,我还想不起南太主一人就可解我燃眉之急,幸好留得她的命,所以你放心好了,无论什么事,我都会保全她的。不对,只有一件事会让我杀她,你猜猜是什么事?”忠恕哼了一声:“你心狠手辣,杀人全凭好恶,哪有一个准!”福拉图笑:“你猜不透就好,真猜透了,说不定我就变了。不过这事得给你讲明白,我杀不杀她无关老可敦,只要你不听话,惹我生气,我就杀她解恨。”忠恕看着她的睛:“在你里,人人都是可利用的棋,事事都须遵从于你,你要杀人,又何需理由呢!”福拉图眯着:“你一武功无人能敌,现在只怕达洛他们联手也斗不过你,又没受禁制,想杀我易如反掌,你怎么不说一些狠话,诸如你敢动她,我必杀你之类的?这些你轻易就能办到。”
过了好一会,福拉图笑起来:“如果大唐来赎南太主,只要多带一份财礼,我也送你回去。”忠恕试探着问:“南太主是老可敦指名要留的人,你能违背她的意愿?”福拉图笑:“这个你不用担心,只要是人,想法就会变的。”忠恕心也是,老可敦之所以要南太主殉葬,是受了祆教的蛊惑,说她是光明神的女儿,要用她接引天堂,估计老可敦现在对康兴也的鬼话也不信了,颉利贪财,母亲在世是一回事,母亲去世了,他知南太主能值一大笔钱,说不定就改用其它办法实现母亲的遗愿,但福拉图的话可不得准,因为最后的决定权在颉利手上,福拉图习惯于说大话,想显示一切之于她。
福拉图:“既然南太主这样珍贵,我须得维护好她,本想把她的两个随从关起来,现在一切待遇不变,还由胡人保护她,那两个诈的男女还跟着她,这样你也放心。你虽然了俘虏,可不是一般的战俘,是一个能杀许多人,又值很多钱的战俘,也不能亏待于你,就在我的大帐旁边为你单独设帐,不限制你的自由,你想见谁就见谁。但我警告你,少接达洛!我看见你们两个在一起就不舒服。”福拉图总拿这个说事,忠恕的脸腾地红了,歌罗丹和努失毕绷着嘴,努力忍住不笑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