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惊变 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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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恕催马离开谷地,天已经黑透了,谷口处燃起了十数堆篝火,民夫们还在施工,附离骑着马来回督工,显然福拉图催促得紧。忠恕冲出谷口,急急奔向福拉图的大营,福拉图的营地位于谷口之南五十多里的草原上,离得老远就看到了营火,然后遇到了福拉图的巡骑。福拉图很是谨慎,无论多么安全的方向,她都会派出巡骑。来到近前,只见大营明显空阔了许多,毡帐少了一多半,说明大半附离不在营中。

福拉图的大帐还在,守卫的附离认得忠恕,上前接过他的马,忠恕进得大帐,只见往常灯火通明的大帐里只点了一枝火把照亮,福拉图的胡床不见了,那些奢华的帐帏也不见了,显然福拉图离开了,暗影中致单大人像团干尸一样萎在椅子上,他缩成一团,大半个脑袋都钻在长袍里,听到忠恕的声音,细眼裂开一条缝,这才能看出他依然是个活人。忠恕向致单大人行礼:“大人,我回来了。”致单大人轻啊一声,少气无力地问道:“从同罗来?”福拉图命令忠恕去见步真汗时,致单大人就在帐中,看来他真地老了,几天前的事都忘记了,忠恕道:“特勤殿下让我去步真部,与通库斯一起。”致单大人轻轻点了点头,好似想起来了:“噢,步真汗还好吗?他把献礼送来了吗?”福拉图让忠恕去见步真,要么带人来,要么带头来,可不是去催收献礼,看来致单大人迷糊了,仅仅数天不见,他就昏聩了许多,声音低弱,只怕一口气接不上就会背过去,眼前的他与去年那个深沉藏拙的老人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致单大人是福拉图的老师,也是她最为依赖的智囊,可能由于他体内寒毒发作,行动不便,所以没跟福拉图走。忠恕上前轻轻拉起致单大人的右手,只觉他手腕冰凉,脉息极弱,生命就像风中残烛,随时会熄灭,不由得有些担心。

忠恕拉住致单大人的手腕,度过少许真气,他不敢运力过猛,怕这个老人衰朽的经络承受不了丰沛的内力而损毁,致单大人恍如不觉,忠恕慢慢催动真气,不一会,致单大人的手腕就有了温暖,这股至阳内力留在他的体内,只要他稍为活动,把内力运行开去,当可保身体一天不冷,但如果不加驱动,内力只能在他的胸腹一带游动,手足四肢等处还是依然冰凉。忠恕几乎从没见致单大人动过,没见他吃过东西没见他喝过水,这老人就像草原上的旱龟,除了偶尔说话时张张嘴,余下的时光就是闭眼打瞌睡,他是福拉图的精神支柱,但他又如此不爱惜自己,他多次说自己将要死去,难道就是这样慢慢地把自己熬死?

致单大人眼缝睁得大一些:“谢谢!暖和多了。”声音细如蚊哼,忠恕问:“商队带来的药,您那儿还有吗?”李夫人曾给他开过方子,让商队从中原带些草药,熬制之后温足泡腿,病情会有所缓解,致单大人歪头想了半天,道:“也许还有吧,忘记了。”忠恕道:“我去找找看,或许能找一些来,您体热不足,多喝多食,再辅以热浴,身体会好起来。”致单大人又闭上眼,好像对“好起来”不存一丝指望。

致单大人的毡帐离福拉图大帐很远,在营地的另一端,毡帐无人看守,忠恕推开帐门,一股发霉的气味扑面而来,他打着了火,只见里面扔得一塌糊涂,没一处立脚的地方,一块不到三尺长的地毡上放置着一件破旧的黑狐皮氅,看来那是致单大人睡觉的被窝,他坐着时缩成一团,躺下也占不了多大的地方,他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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