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恕疑惑地问:“节特呢?”福拉图笑:“我怕你拒绝册封让他难堪,就命他先回去了。”忠恕一怔:她知自己会拒绝?他刚才一直打腹稿,想着如何说服福拉图,至少要把前搪过去,没承想福拉图早料到他会拒绝册封,把节特支走了,心里的戒备顿时放松一半。
史国和康国是粟特西域最大的两个国家,福拉图收服柘羯后,命达洛把他们的家眷护送到西域,安置在史国,现在联络这些柘羯旧人,肯定是想借助他们的力量推翻史国国王。
呢?”
外面号角齐鸣,突厥人呼声不断,帐三人各有心事,沉默着不说话。接近黄昏,忠恕听到歌罗丹在帐外叫他:“忠恕,在吗?我来给你喜了!”忠恕急忙开门,歌罗丹满脸是笑,先向芳和宝珠行礼,然后又向忠恕行礼,忠恕大奇:“歌罗丹,你我是生死兄弟,为什么突然生分了?”歌罗丹哈哈笑起来:“忠恕,你成我上司了,刚才大可汗颁敕,封你为怒俟斤,统领整编后的全附离。”忠恕愣住了,歌罗丹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咱们是兄弟,我第一个来给你喜,明天我就要赶往史国了,叶护大人命我翻越云岭,去联络柘羯旧人。我可不晚上谁找你,我和努失毕要来和你拼酒的,先告辞!”
沉默许久,芳轻声问:“师兄,如果你不告而别,会否伤到福特勤?”一个尊贵无比的女人,选择嫁一个异族平民,还被人逃婚,那她受到的屈辱将是何等之大!芳为忠恕着想,心想师兄心里肯定不好受,她也跟着难过。宝珠对福拉图大有恶,但她并非幸灾乐祸之人,知忠恕正难过,也不再调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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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和宝珠正要询问应该如何准备,就听见刀赤在门外叫师父,原来他奉了叶护大人命令,请忠恕去大帐接受大可汗册封。
此时天已经黑透了,营地里燃起了篝火,数月之后,又听到了附离巡营的号角声。刀赤把忠恕带到福拉图的大帐外,向他行礼后就向节特的大帐走去。忠恕奇怪:刀赤这是怎么了?难节特还没到?他不及细想,推开了大帐的门,只见帐灯火通明,福拉图独自一人坐在胡床上,这张胡床极为,可能是曹国王族的用品,后账悬挂着彩丝带,当然也只能来自于胡人。福拉图穿着她最喜的绿袍,没带抹额,蓝的睛里满笑意,就像仙女一样光彩,忠恕都看呆了,福拉图站起来,笑着上前拉住他的手。
歌罗丹走了,忠恕一直怔在那里,宝珠走到他面前,嘻嘻笑:“怒俟斤,这封号好啊。你没忘记叫什么名字吧?”芳的心有些沉重,福拉图开始大力封赏忠恕,她怕忠恕又要犹豫:“宝珠,福特勤这是什么意思?”宝珠哼了一声:“我猜一猜啊,估计是你师兄好事近了。”芳和忠恕都是一惊:“什么?”宝珠:“福拉图被他迷得颠三倒四的,早就想嫁给他了,只是由于突厥王族必须与贵族联姻,因此才迟滞来。他是汉人,又是个平民,福拉图怕别人笑话,这才特意将他的段姓封为贵姓,再因功加封他俟斤,给他兵权,等他有了更大战功,就分他落,让他可汗,这样也算门当对,然后她就要风光嫁了。”忠恕心宝珠就是宝珠,竟然猜得分毫不差,福拉图就是这样说的。芳脸更加忧郁。
忠恕犹豫着不知应该如何办,他不想去,但又找不到合适的推却理由,最后还是芳:“师兄,你去吧,我和宝珠在这里事等你。”忠恕又看了看宝珠,宝珠向他微微颔首,他这才迟迟疑疑地跟刀赤来。
忠恕:“好了,宝珠,我知怎么,这几天我一直在想着何时离开,现在突厥已经不需要我,是离开的时候了。”宝珠注视着他的睛:“你向福拉图告别了?”忠恕摇摇,他本狠不心来,一想起就痛,哪有勇气去告别?再说以福拉图的脾,哪会放他离开。宝珠笑问:“原来你是要逃跑,不会走到半,再偷偷跑回来吧?”忠恕摇摇:“我心已定,不会回的。”芳秀眉微皱:“师兄,福特勤用很,你悄悄走了,恐怕她…”福拉图会如何?忠恕一直不敢想,肯定会暴怒,可能会伤心,也许过一段就忘了他,再找新的人,这些他都不能再顾及了。
过了许久许久,忠恕:“师妹、宝珠,你们着手准备吧,过两天咱们就走。”准备什么?当然是离开的东西,这里距离大唐万里之遥,离突厥旧地也有数千里,要离开绝非拍手就走那么简单,首要是选好匹,还有一路上的和,这些都需要悄悄行,不能惊动了福拉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