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渐短,黄昏已至。
离朱皮白煞死亡的那一天,已过了三天。
杨朔将朱皮白煞安葬以后,忽然就觉得说不出的萧索,无奈。
对于这两人,他并没有什么好抱歉的,他自觉做得还算过得去了。
只是不由得联想到了自己,如果自己也跟他们一样在江湖上当个杀手,到了死了的那一天,下场会不会比他们还惨?
不愿去想,又不自觉地在想!
他的心情忽然变得惆怅,只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待着。
就在这间客栈里住了三天,闭门三天,除了日常饮食,洗漱,都不离房。
这天用过晚饭,正准备趁着夜色离去。
天气渐寒,路人行人更少,已是独行人最适合的出行时候。
杨朔没有什么行李,小心地将那柄七煞刀藏在衣襟下,就走出客房。
这柄刀来得算是有些莫名其妙,但自从这刀到手之后,却从未出鞘。
其实他心里不止一次地想拔出这把刀来瞧一瞧,看看这柄所谓的煞刀究竟煞在何处?
可是每当他准备拔刀时,一种说不出的罪恶感就涌上心头,好像一出鞘他就一定会杀人,杀的还不止一个人!
所以他不止一次地忍住这个念头——那就等到不得不拔的时候再说吧,他就这样告诫自己。
等到拔出来以后会怎样?
客店大厅里的人并不多,有两桌正有两个苦力人正对饮着,他们今天干的活比平日的还累,但拿的钱也比平日里多一些,于是决定来这里喝上一杯;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满脸皱纹里透着说不出的苦涩之意,半碗还没吃完的面被他推在一边,对着面前放着的一碟花生,一壶酒,一颗一口,慢慢地嚼着,喝着,仿佛要将生活的苦涩在这一杯又一杯的酒里面慢慢咽下。
还有两桌像是一家人的,埋着头吃着,彼此间一句话也没说。
杨朔缓缓下楼,目光在这些人身上扫了一眼,这些人当然都是那种普通人家的人,过着普通人的生活,那他们的生活又是怎样的?
杨朔不清楚,正如这些人也不知道杨朔的生活是怎样的,但杨朔知道的是彼此的生活都不容易,因为在这些人脸上看不到半点欢愉之色。
临门的地方也有几张桌子,天气一冷,那里就空了下来,谁知杨朔刚刚走下楼梯,门外正好一条人影闪身而入。
是个少年,杨朔居然还觉得有点熟悉,那人一坐下,立即大声叫道:“伙计,一碗面,快点快点!”嗓音又大又亮,整个大厅的人都听得真切,那边桌子的一个男人刚好一手捧面一手拿筷,准备开吃,听到这声叫唤,忍不住回头看上一眼,突然间眼前似有人影一闪,再定睛一看,那少年正捧着一碗面吃了起来,他自己手里的面却不见了。
那男人才想出那碗面可能是自己的,准备开口骂了起来,门外又有一个声音道:“给我也来一碗!”语气中颇有威势,但跟着走进来的却是个矮小的中年人,但他穿着却甚是华丽,手上提着的是一把金龙鞭。
你若听到这个声音绝不会想到进来的会是这么一个人,你若见到进来的是这么一个人,也绝想不到会有这个声音。
紧跟在他后面进来的是一个面色苍白的中年人,腰间斜插着一根旱烟斗。
来的人居然是封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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