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冷泪悚然失色,跪倒在了杨朔身前,一时竟然不知所措。
她迭遭变故,到了此刻,反而先是惊得呆了。
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但她却连一点法子都没有,只能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便在这时,忽然一个苍老而又强劲的语声传入耳来,“痴人!还不快点带杨朔找个客栈先落下脚!”
宫冷泪一怔,抬起头,放目四顾,哪有什么人影?但是这人提起“杨朔”时的语气又显得颇为温和,不由得想及或许是杨朔的长辈等人!
不然以这人说话的口音而言,武功确然不低,这时候若出手擒获杨朔和宫冷泪则全然不费劲。
宫冷泪毕竟经过世面,呆立片刻,俯身抱起杨朔,快步便走,这时节再也顾不得男女之别了。
夜幕降临,这一天宫冷泪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前前后后请了好几个本地的名医,全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一个老态龙钟,步履蹒跚的老头子用两只枯瘦的手指替杨朔搭了许久的脉,又仔细探查了许久,才长长叹了口气,道:“这少爷中的是一种奇毒啊!”
宫冷泪见他不似前面之人那般,瞧了一眼便骇得转头就走,反而把了许久的脉,心中刚刚萌生一丝希望之色,谁知那老头子接着又道:“可惜这毒太过于霸道!明日日出之前若是得不到解药,小命就算是完了!”
宫冷泪心头一震,过了片刻反而释然了,一双眸子本有的希冀之色变得黯淡无光,语声黯然了下来,道:“您既然如此说,那应该便是如此了!”
那老头子微觉讶然,道:“小姐何以反而不着急了?”说到这里,世故的眼神已瞧出端倪,恍然道:“哦,原来你是存了生死相随的心了。”
宫冷泪惨然道:“老天爷这样待我,我也只能认了!”
老头子大摇其头道:“那也未必,好歹也得努力一番,小姐你为何不去找解药呢?”
宫冷泪道:“我连下手的人是谁都不知道,跟谁要解药?”说着掏出一块银子,递了过去,道:“您受累了!”
老头子点点头,却不接过银子,站起身来,走出几步,道:“我若是替你取回解药呢?”
宫冷泪心头一凛,回头一看,道:“您说什么?”
老头子哈哈一笑,道:“我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寻解药来!”第一个字刚出口,人已倒纵出门,说到“等”字,宫冷泪才回过神来,跟出去看看,但见眼前一黑,只怕暗器袭击,急忙倒退躲避,却见是那老人的一件长袍飘落下地。
余下的话犹自在耳,但那老头子早已化作一缕轻烟,疾掠而去,竟似比起杨朔还要高明一层!
宫冷泪不由得骇然失色,接着又是一喜,回到杨朔身旁等候。
孤月寒照,夜色岑寂,忽见一角落处闪了一闪,一条人影掠上屋顶。
那人一身黑色紧身衣,头戴黑布罩,只露出两点狡黠而又明亮的目色。
他足下犹不点地般穿行在这一重重鳞次栉比的低矮的屋檐上。
低啸的秋风阵阵自他耳畔掠过,他却半点也不觉得有些寒冷,反而十分享受在这快速穿行下时所产生的愉悦之感。
突然,前面一处高大的屋檐已在眼前,他身形稍稍停了停,四下打量了一番,似是沉吟,似是察查,跟着便纵身越过那户人家的围墙。
跃起时捷如飞豹,落地时却轻若飘絮,只是发出极其轻微到接近于无的声音。
墙内原是一座花园,红花绿树杂植其间,一个小湖中心建着一个水亭,亭上红木座,白石桌雕饰精美,当夏夜时携香茶佳点纳凉度夜,当是一大乐事。
现在却是深秋,脚下的一径鹅卵石子路也少了人来往去。
那人踏上了那条石子路,透过亭上悬着的一盏孤灯看到了石桌上放着一个小瓷瓶,瓶下压着的似是一张纸。
他走到湖边,却不借舟渡水,而是施展“蜻蜓三抄水”的上乘轻功,几个起落已落在亭上。
“解药之灵,君敢取否?”
熟悉的字眼立即映入眼帘,他本来还有一丝丝犹豫,看到这几个字便即伸手拿瓶,随即倒翻而出。
他身形在半空之时已听得“嘭”地一声大响,这座精美的亭子竟然就此炸了。
原来他看着是取瓶之后掠出,实则是掠出时再取瓶,只因他动作太快,以至于容易让人感到混淆。
他身形将落未落之际,已听得湖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呼吸之声,双腿跟着连环踢出,借势又翻了一个身。
半空之中无可凭借,借力更难,他却如此轻而易举,其轻功自是一流绝境!
便在这时,草丛中,花丛中等暗处中纷纷钻出了数十个手执大刀的汉子,将他团团围住。
那人却视若无睹,只是看着自己刚才本将要落下的地方。
那个地方现在正站着一个身材高瘦的人,右手持着一根银枪,枪头擦的又白又亮,仿佛久已等待着鲜血的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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