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姓名,还问什么?”杨惠娟轻蔑地回答。
“这样的话还得留个底。”胖看守拿来写着“杨惠娟”的纸牌,又要给她拍照。
“她有武功,刚才还打晕了我们队长,拍照时千万不要给她开手铐。”见胖看守要给杨惠娟开狼牙铐,负责一路押送杨惠娟而来的女刑警赶紧提醒。于是,杨惠娟只能用戴铐的双手捧牌拍了留底照,她对胖看守说:
“这次可以给我戴脚镣了。”走进铁牢的杨惠娟坦然地对胖看守说。
但胖看守拿来的却是一副黑色的手镣。“我们单位级别有限,还没有资格给你戴脚镣,脚镣要到市局才给戴。现在只戴手镣。”解释的同时,胖看守为已被两名女刑警按住双臂的杨惠娟开了狼牙铐,然后乘杨惠娟在有限自由度里抚摩略微肿胀双腕的当口,拿起一副2.5公斤重的手镣。
与手铐相比,连接手镣两个锁环的铁链要长得多。京剧《杜鹃山》中党代表柯湘上刑场所戴手镣中间的铁链有24节,长度在1.5m左右,应该是最长的手镣。当然,戴上这样手镣除了有负重感之外,双手完全没有约束感,那是为了演员表演需要而设计的。现代监狱之所以为女犯人准备手镣:一是借刑具不离手表明她们罪行严重;二也是弥补戴手铐基本生活自理困难的缺点。为杨惠娟准备的手镣正体现了上述两点原则,它共有10节粗铁链、长度60cm,戴上后洗脸、刷牙、吃饭、上厕所这些生活中基本动作都没有问题,但双手自由度还是要受一定限制。
这是一副锁具式手镣,锁口在镣环上与镣链连接点呈180度的位置。胖看守拎着中间的铁链,两个打开的镣环互相碰撞,发生轻微的金属脆响。按胖看守要求,杨惠娟先伸出左手,只听咔嚓一声,左手腕扣入钢铁的圈套里。然后再伸出右手,还是咔嚓一声,右手腕被钢圈锁住。与此同时,按住她双臂的四只手松开了。三名女警先后出了牢门,把无助的杨惠娟单独关在里面。
单人牢房的条件还是不错的。面积虽然不足10平方米,却有一张写字台、一把靠背椅和一张单人床,桌椅抹得干干净净,床上的卧具也是新换的。看得出:从被捕起警方对杨惠娟的生活起居还是尽量给予了照顾,而且也不担心她在狱中自杀(他们必定是认为她有心自杀,被捕前就可以自杀,何必等到现在)。稍微扫视了一下小小斗室,杨惠娟在写字台前的靠背椅上坐下,双手连同手镣一起放在桌上,陷入了沉思:
以自己的身份,必然会被层层升级。现在关押在一个区级警察局看守所,很快就会被转押到市级、省级监狱,最后要提解到首都关进“天牢”,然后再那里受审、定罪、处决。照刚才胖看守说的,转押市局自己就要被戴上脚镣。那随着关押级别的升高,身体上凡是能锁刑具的地方,腰部、脖子、手指、脚趾不久都将遭到金属束缚,而手腕、脚踝这两个戴镣铐的重点部位,可能会被加上两副乃至三副镣铐。自己能承受这样的考验吗?应该可以。从投身“革命”的那一天起,除了准备牺牲生命,还准备着经受一切考验,包括严刑拷打、镣铐缠身。在即将来临的重重考验面前,她决心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女英雄。
杨惠娟从小就崇拜女英雄。虽然本国历史缺乏这方面素材,但邻近的中国,却提供了不少上个世纪革命年代女英雄的影视戏曲作品。除去《杜鹃山》之外,她耳熟能详的还有故事片《洪湖赤卫队》、《刑场上的婚礼》、《傲蕾?一兰》等。现在刚刚入狱的她,还只戴一副10节铁链的手镣。这个境遇和歌剧电影《洪湖赤卫队》中,关在单人牢房的区委女书记韩英有几分相似。韩英被捕后把千斤重担压在了刘闯身上,自己被捕了,女子惩贪团的千斤重担就落到高瑾身上。
自从在昌鞍市处决了第一个罪大恶极的贪官、获取第一笔巨额“革命经费”以后,杨惠娟开创的“革命行动”模式迅速得到党的认可。黄振邦调集了所有力量,为她收集贪官污吏的详细信息,并按她的要求把目标锁定在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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