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与黄振邦召集会议的同时,彭非、马副厅长和刚被任命为“杨惠娟专案组”组长的索正雄三人,也正就押解杨惠娟进京技术细节问题进行着小范围磋商。
“计划赶不上变化,今天早晨才停止对杨犯的刑技措施,她已经三个昼夜没有睡觉。估计恢复体力至少需要36个小时,加上衔接时间,你们看27日下午起解可以吗?”马副厅长不自信地问道。他生怕两位部里来的官员,指责他对杨惠娟长时间刑讯,影响了整个日程安排。尤其是索正雄,据说这位年轻的正厅级干部在部长刘稼轩那里颇得赏识,到哪里都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派头。
但他担心的情况并没有出现。彭非说道:“我看时间还足够宽裕,可以再延后到28日下午起解,即使这样到雁岭后还有一天调整时间。”索正雄则十分关心审讯的情况:“在连续三昼夜的刑技措施下,杨犯惠娟居然还不屈服,骨头也真算硬的。马副厅长,你能不能介绍一下这次审讯的详细情况?”
于是三人又议论了一会有关审讯杨惠娟的情况,才渐渐地又把话题转回到押解细节上面来。“你们看,押解杨犯使用何种交通工具最为安全啊?”彭非发问。
“我认为请空军协助,使用军用运输机最为可靠。”索正雄率先提出建议。
“专机押解途中虽然安全,但两头机场和目的地之间路程较长,如果恐怖组织已经调集了重武器,我们装甲车队被袭击的危险非常大。而且上级要求杨犯押解到京时进行公开交接,使用军用飞机,会使全国人民对我们警务部门的能力产生怀疑。”彭非谈了他的看法。
“那彭督办你认为使用哪种交通工具最为稳妥?”这段时间马副厅长对彭非干练的业务能力十分佩服,此时半是好奇半是讨好地问道。
“我们可利用的交通工具无非飞机、汽车、火车三种,比起军用飞机来,汽车走高速的危险性更大,原因就无需说明了。剩下的就只有火车,我们来看使用火车的条件是否具备。首先用火车两头安全性大为提高,出发地和目的地到铁道里程均在1公里左右,雁岭那一段还全都是闹市。在这两段路程里,我们有条件全线布防,完全能消除重武器对装甲车队的威胁。而临全到雁岭铁路沿线的保护虽然困难一些,但也要看到火车有着准点行驶的优点。K88次列车每日傍晚18:03离开临全站,次日清晨7:33到达雁岭站,中途不作任何停靠。按铁路部门的运行时刻表,这趟列车每个时点经过的地段是基本确定的,十分有利于沿途保卫工作的开展。我们可以在每个地段车过前6小时就派出游动哨,防止恐怖分子破坏路基轨道和设置障碍物。在车过前半小时派出由武警及预备役军人组成警戒队,防止恐怖分子直接袭击列车。然后在车过后5分钟收队,解除警戒。这样,虽然整条铁路里程长达1500多公里,但落实到每名警戒队员的时间连出发返回在内不会超过一个半小时,单兵‘劳动强度’并不大。而且临雁铁路沿途全为经济发达的平原地带,密集的城市群能够提供充沛的警力和预备役力量以保证任务的完成。”
彭非刚分析到这里,索正雄插进话来:“这也是对我们社会治安力量的一次重大检阅和锻炼,我同意这个方案。不过,警戒工作做得如此严密,恐怖组织很可能因无机可乘而放弃挺而走险,这是不是与部里早已确定、中央积极肯定的张罗捕鸟策略相违背?”
“事件的每一阶段都有各自不同的重点,从临全到雁岭有1500公里的路程,途中要设置诱捕陷阱十分困难,所以只能把重点放在确保安全上。等到了首都,恐怖组织活动余地变得很小时,重点就可以转到张罗捕鸟上面。那时我们可以故意忽视仅有的几个警戒盲点,作为捕捉飞鸟的诱饵。”彭非这样讲当然是有道理的,但他心里也清楚,同样的诱捕陷阱不是不可以设在西郊机场到警务部大院的路上,只是这样一来轮不到他亲自指挥围捕行动,所以特意回避了对该方案的分析。
“就怕恐怖分子也看到这一点,不肯轻易上当。”马副厅长有些担心地说。
“不会的,杨犯平时对下有恩,所谓女子惩贪团肯定一直在寻找救她的机会。前面阶段我们防范得越是严密,她们救人的心情就越是迫切,理性思维就越加薄弱。到了押解的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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